趙向晚絲毫沒有在意簡騰的威脅,冷笑道“你先想想,怎么在監牢中保持個人衛生吧。”
說罷,趙向晚坐回桌后,仿佛剛才那個字字如刀的人,不是她。
剩下的工作,根本不需要趙向晚出手。
不斷有新的線索與證據出現。
鮑家的鑰匙,在體育組辦公室一個抽屜里被發現;
對體育器械室所有網球拍進行檢查,發現其中一個球拍把手處有未被清洗干凈的血跡,經dna檢測,正是烏菱容的。
誠如趙向晚所言,鮑嘉俊的母親是個極為迷信的人,家里常年燒香,一股子香火味。朱飛鵬他們三個來到村里的時候,鮑嘉俊的母親請了道士上門,正在臥室做法,畫符舞劍,裝神弄鬼地驅小鬼。
看到警察上門,道士以為是自己坑蒙拐騙被人告了,嚇得連連求饒。
鮑嘉俊的母親本就心中有愧,被何明玉詐了幾句,一骨腦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當所有證據攤在鮑嘉俊、簡騰面前時,兩人不得不低下頭。
能不交代嗎
鐵證如山,躲不過、逃不開,不如交代清楚,求個坦白從寬。
當警察押著兩人來到現場指認犯罪過程時,整個三泰路小學都轟動了。
“不能吧鮑校長雇兇殺人”
“簡老師是個好老師啊,他為什么要殺烏老師”
“用網球拍柄狠狠敲打頭部致死這得多大的仇怨吶。”
簡騰是體育老師,身手敏捷跑得快,趁著曾禱在檔案室整理資料之時,快速越過球場、樹林,上了領導樓的五樓,用鑰匙打開門。
烏菱容把兒子哄睡以后回到自己的臥室,聽到門口動靜以為是鮑嘉俊回來,沒有理睬。這幾天夫妻兩個正在冷戰,她不想見到鮑嘉俊。
婆婆上周給她打電話,支支吾吾了半天“你不要怪我,這件事也是沒有辦法,誰讓朵朵是個女孩。我以為摔出去,最多落個殘廢就能再申請生二胎,哪知道就死了呢我在廟里給朵朵點了油燈,我天天給她念佛吃齋,你莫怪我。我這也是沒辦法,誰叫老鮑家三代單傳,誰叫你第一胎是個女兒呢。”
烏菱容這才知道,朵朵的死另有隱情,氣得渾身哆嗦,懷疑這件事鮑嘉俊也有參與,逼問他真相。但鮑嘉俊卻理直氣壯說“你自己的錯,不要推到別人身上。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這么吵吵鬧鬧做什么”
烏菱容內心一片冰涼,呆呆地看著鮑嘉俊“好好的日子你覺得這是好好的日子你自己摸著良心說,咱們的日子真的好嗎我們結婚這么多年,上床的次數有多少我是個女人我也有需求的你是不是不愛我,還是你愛的根本就不是女人”
見妻子開始懷疑,鮑嘉俊丟下一句“這種事情有什么意思你真是不知羞”便出了家門。
夫妻開始冷戰,但鮑嘉俊已經起了殺心。
簡騰拿鑰匙打開門,戴上手套,打開鞋柜,取出鮑嘉俊提前為他準備好的網球拍、新拖鞋、長雨衣,從容換好鞋子、雨衣之后,經過客廳,走向主臥室。
客廳拉著窗簾,簡騰沒有開燈,徑直走到主臥室,擰開門把手將門推開。
屋外的動靜與鮑嘉俊進屋之后做的事情一模一樣,烏菱容沒有半點懷疑,以為是丈夫,翻了個身,背對著臥室門,嘟囔一句“滾”
話音剛落,簡騰看準位置,下了手。
一記悶響之后,烏菱容昏死在床上。簡騰走過去,拎著烏菱容的頭發拖下床,繼續揮舞網球拍敲打。
一下,兩下,三下
烏菱容一只手死死揪住床沿,頭部朝外,倒在床與衣柜之間門的狹窄通道。鮮血飛濺而出,衣柜門、床頭、墻上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