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晚搖頭,眼中怒火漸盛“不必狡辯。盧富強、龔四喜都已經招認,龔大壯家里那個六歲的小男孩,就是你殺的他們說了,兄弟嘛,有福沒有同享,有難必須同當。”
盧輝冷笑一聲,轉過臉去。
趙向晚看著他那張即使三十多歲依然俊朗的面孔,只覺得惡心。
“恐怕你還不知道吧龔大壯一家還有幸存者。”
盧輝眉心一跳幸存者
趙向晚提醒他“幸存者的存在,為血跡dna檢測了依據。”
盧輝感覺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伸出手,解開脖子上扣著的紐扣,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這就有點棘手了。
如果連有霖都招了,那真要謹慎對待。
該死這么多年了,養條狗還知道護主,有霖卻反咬了我一口。
盧輝腦子飛快運轉,努力尋找脫罪的路徑。
片刻之后,盧輝依然搖頭“沒有,我沒有殺人。”
審訊進入膠著狀態。
證據確鑿,但盧輝拒不認罪。
趙向晚與高廣強、周如蘭交換了一個眼神。
周如蘭想到趙向晚親自點名讓自己過來參與審訊,總不好只負責做做筆錄,眼見得大家都不開口說話,她將頭抬起來,看著盧輝,問了一個她一直好奇的問題。
“盧局,從履歷上看,你結婚很早啊”
盧輝對周如蘭一直印象不錯,聽著這個問題與案件無關,便點了點頭“是,二十一歲就結婚了。”
“你愛人比你大三歲”
盧輝“嗯”了一聲,“女大三,抱金磚嘛。”
周如蘭問“你為什么會同意入贅”
盧輝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為什么同意入贅你是官家千金小姐,根本就不知道無權無勢無背景的人,想在這個社會出人頭地有多艱難。
公安局長的女兒,我若不入贅,怎么能讓她和我一個農村來的學徒工結婚
我不舍得這個姓,怎么可能換來楊局長的用心栽培
“哈哈”
趙向晚坐在一旁,忽然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十分歡暢,讓盧輝感覺莫名其妙,抬眼看了過來。
對上盧輝的目光,趙向晚邊笑邊說話“周警官家里是當官的,她家就住在省公安廳大院,和廳長門對門,談笑來往的不是廳長,就是副廳長、處長、副處長,她不懂得農村娃娃的艱難苦楚,更不明白你入贅背后的交易。”
趙向晚忽然斂了笑意,目光似刀“她問出這樣的問題,是不是戳中你心窩了”
來自女性的嘲諷,別有用意的嘲笑,精準刺中盧輝那顆脆弱的自尊心。
盧輝的聲音陡然提高“和誰結婚,為什么結婚,這是我的個人行為,連組織都無權干涉”
趙向晚舉起雙手“啊,對對對,你說得很對。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們這些外人除了尊重、祝福,真沒有什么權力指手畫腳。”
明明趙向晚說的是“對對對”,但那個語氣卻讓盧輝恨不得上去就是兩巴掌你這是覺得對對對嗎你分明就是在嘲笑
趙向晚一臉的嚴肅“結婚嘛,和誰不是結如果我是個男人,結婚能夠讓我從一個學徒工,搖身一變成為管理人員,再推薦黨校學習,進入公安系統,入贅怎么了不就是生了孩子得跟著老婆姓,這有什么關系呢用一個姓,換一世的榮華富貴,值得”
盧輝臉色鐵青。
從來沒有人,敢指著他的鼻子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