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宏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傷,心說你就這么照顧的!
燕頭看出黃少宏的想法,不由得也有點尷尬:“本來我是想把你接到身邊住我那里的,結果老鼠跟我說什么‘玉不琢不成器’,我就把你扔到工匠營,想讓你磨礪兩年吃吃苦,等你到十六歲再讓你參軍入伍,在我帳下聽令!”
老鼠有些愕然的看著燕頭:“燕頭,您確定這是我說的?當初這話可是你自己......”
燕頭朝老鼠直眨眼,后者詫異的問道:“燕頭你眼睛怎么了,怎么直眨眼,是不是不舒服?回頭我給你配點藥膏,保證藥到病除......”
燕頭捂著自己胸口,咬牙道:“我心不舒服......堵得慌!”
“那我得好好給您看看......”
“滾!”
黃少宏看著這倆逗逼瞎鬧的時候,衛所外面之前那隊軍士壓著幾個穿著布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那幾個布衣年輕人都是二十多歲年紀比黃少宏看上去大上不少,一個個流里流氣,為首一個更是面帶兇相,一臉橫肉。
燕頭見到來人登時端坐起來,一拍桌子:“王小六,我問你小黃這身傷是不是你打的?”
為首那人臉上帶著滿不在乎的神色,拱手作揖道:
“校尉大人,小人和黃少宏都是軍中子弟,這動手打架不算什么事兒吧,再說我和他是單對單公平比試,咱們也沒仗著人多欺負他,您看我身邊這些兄弟都可以作證啊!”
“是啊校尉大人,我們都可以作證!”
王小六這么一說燕頭頓時語塞,軍中尚武,尤其這邊關更是好武成風,是以軍中子弟相互之間比斗純屬正常。
若以此定罪頗為不妥,他是雁門校尉,帳下兄弟數千,自然不可能憑借自己好惡來任意行事。
老鼠素有急智在一旁插嘴道:“可我們怎么聽說,你惦記小黃家的房子呢?”
“不錯!”
王小六坦然承認:“最近養了一個胡姬,想買小黃手里的房子,可他死活不賣啊,我就和他約定打一架,輸了房子我不要了,買房錢還照樣給他,贏了房子歸我,他也不收錢......”
他說著拿出一張褶皺的麻紙,攤開之后放在桌子上:“校尉大人請看,契約我都找人寫好了,黃少宏也按過手印的!”
眾人看去果然契約上按著兩枚紅色手印,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這王小六和黃少宏共同按下的。
燕頭看著直皺眉,覺得王小六太過油滑,辦事居然滴水不漏,如此情況自己還真為難不了對方。
他心中為難轉頭就朝老鼠看去,老鼠雖然是他帳下軍醫,但平時多是充當軍師的角色,不過此時老鼠也是蹙著眉頭,沒有什么好辦法。
忽然黃少宏開口說道:“王小六是吧,這契約可否讓我瞧瞧!”
王小六瞪了黃少宏一眼,語氣不善的道:“就是你按的手印,有什么好瞧的,不過也罷,當著校尉大人的面也不怕你耍賴,要看就看好了!”
黃少宏也不多言,拿過那麻紙看了看,心中一陣憤怒,不過他臉上不顯,呵呵笑道:“別的不說,就問你這是血手印吧?分明是你先打了我,然后用我的血按的手印!”
王小六聞言一怔,燕頭一拍桌子:“對啊,王小六你怎么解釋?”
王小六強辯道:“什么你的血,阿貓阿狗的血不行嗎?”
“貓呢?狗呢?”
“死了!”
“埋哪兒了挖出來瞧瞧!”
“吃了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