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數一數,不過短短一多月的時間,就足夠叫一人發翻天覆地的變化。
周沅有些難過,這種難過是因為,她能真切感受,有一群人的命,是被凡界之人扼殺的。
他們作為利者,享受傷害人而搶來的短暫安寧。
周沅沒再多說什么,她四周都轉了一圈,沾了滿手的泥,最后面色凝重地抬眼,說“當年我們的猜測是準確的,這渡口的水只占了其中一小截,再往前是山地和沼澤,水里的況我探測不,可最盡頭有一大片”
她緩慢吐字“瘴。”
這也是她為什么執意要追過來的原因。
楚明姣眼瞳微微收縮,像是沒想會聽這么詞,她拿蘇韞玉給的路線圖,展開,手指落標記的那處,言簡意賅“哪是這里,是這里”
周沅毫不遲疑地指向追星刃的位置,她定定神,問“是要找什么暮光梭,春芽,是追星刃它們都無邊渡口里,但追星刃只有半截,剩下半截北邊山澗里。”
跟蘇韞玉說的完全合了。
“怎么知道它里面,又怎么知道它碎成兩截了。”
“這事荒州人盡皆知,追星刃是千里觀的觀主奎山門門主爭執打斗時碎裂的,一半當時就掉進了渡口中,觀主信奉緣法,追星刃碎了也就不找了,反手將剩下那截丟進了北邊山澗,當做一鎮壓的吉祥物。”
“這些年,死渡口和山澗里的人,有一大半都是為了追星刃來的。”周沅看向楚明姣,擔憂地道“這里面滔天的兇險,我知道都不畏懼,但瘴不比其他,這東西防不勝防,而且極其少見,至今為止都沒有很好的防護手段。”
楚明姣沉默了。
瘴,顧思義,引人動的瘴氣。
它無色無味,只長至陰至暗,靈氣充沛的地方,通常中了瘴的人,只身現難以壓制的變化后才會察覺不對勁,繼而補救。
可這補救方法也只有兩種,一種是人交、歡,對方修為越高,瘴氣解越快,另一種則是瘴氣入后用千年寒石堆積成床,將人放去,用清靈散擦拭身,沉心靜修十五方可關。
想一想,有膽子闖入這種地方的,修為能差哪里去,立時三刻要找比己修為高做這種事,哪有那么簡單。
后一種說來容易,但光是千年寒石和清靈散,那都是多稀有罕見的東西了,能拿那種東西的,干嘛想不開進渡口找寶貝
周沅四周看了看,低聲道“我看神主好像沒有凡界來。”
楚明姣摁了下脹痛的額心,千年寒石和清靈散她身也沒有,這兩樣東西沒什么際用處,但又極其貴重,都鎖楚家。
最關鍵的是,她根本沒法閉關十五天。
遲疑了一會,她挑開玉簡,聯系了蘇韞玉,那邊響了很久才接來,才透來的不是說話聲,而是激烈交手的風聲和喘息聲,她心頭一跳,問“那邊怎么樣事有眉目了嗎”
蘇韞玉的聲音貼玉簡傳過來,聲線灼熱“差不多能拿了。”
等確認的消息,楚明姣定了定,說“行,先忙,我這里也要開始了。”
說完,她切斷了玉簡。
確定了蘇韞玉那邊有追星刃,剩下來,只要她這邊拿就算成功了,就算事后要解瘴,來回加來也不過兩天,比預想中已經好太多了。
有什么可扭捏的。
楚明姣默不作聲將己頭發扎成高馬尾,露飽滿白皙的額頭,碎發貼耳鬢,不刻意冷張臉時,透種甜蜜的颯爽。
做完這些,她將一塊令牌丟給周沅,又將己的聯絡玉簡交給她,道“拿這,和靈力列表第一聯系,說我闖了瘴,他知道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