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函,你小人。”她低聲罵。
戰前,戰時,戰后,是三個截然不同的楚明姣,性格天差地別。
“我們如今關系怎樣”江承函眼也不抬地問“和從前有什么不一樣”
即便壞操戈相,他們也是道侶。
靈面人冷淡,面楚明姣,多數時候溫柔體貼,但再好的性格,也總有被惹得不行的時候。
換句話說就是,楚明姣太不叫人省心了,每每兩人僵持不下,眼看她上躥下跳無法無天,他也會采取一些措施。
比如,捆住她。
耗干她的精力。
她安生好幾天。
“山海界凡界的事,隨你說,隨你罵。”江承函眸色微冷,下動作卻不停,撥開她傾垂下來,遮住臉頰的發絲,說“但這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有什么牽連”
任何罵,他都認了。
唯獨因此而去質疑他們之間的關系和感情,他不懂,且不接受。
特別一再拿這個說
事的人,是楚明姣自己。
從前分明是她親口說,一時惱恨,氣勁上頭時說的話,最為傷人。一句話,便叫多少感情都散淡了。
而今離誕月,滿打滿算只有一個月不。
一個月后,深潭的事得以平息解決,他們的日子,究竟還過不過了
只是現在不是懲罰兔子的時候。江承函淺淺吐出一口氣,終于見她不再掙扎,泄勁的動作都透股荒唐頹然之色,像邁進獸夾中引頸受戮的幼獸。
底是怎么了。
這一回,江承函順利用指抵她下巴,將那張美人臉抬起來,一面凝凝,聲音和緩下來“你別鬧。乖一點,我看過之后,就放你走。”
楚明姣想鬧都鬧不成了,法訣紙的效已經完全過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嚴重的反噬入侵,要將她整個人吞噬,她像個任人擺弄的提線人偶,連動動指頭都做不了,唯一的沖動,就是想吐。
想將身體內臟都吐空。
江承函想會看見這樣一幕。
那張被他強行托起來的臉像是從水里撈出來,額心鼻梁上綴黃豆粒般的汗珠,皮膚都被泡開了似的寡白,唯獨兩側臉腮通紅,像抹了厚厚的胭脂,眼尾也赤紅,幾欲滴血。
江承函瞳仁一縮,心跳都漏了一拍。
“姣姣”
他立刻將人攬住,力順她的經絡游進身體,一遍一遍地尋找病癥的根源,可哪里都是好的,經絡完好,五臟六腑更什么不。
圣蝶察覺本源的貼近,也跟在她額心現出印記,溫熱純真的力灌輸進身軀。
都有用。
楚明姣就那樣當江承函的面,流出血淚,不止眼睛,她的鼻腔里,嘴里,都一股股涌出鮮血,一時間有停止的趨勢。她俯身開始咳嗽,嘔吐,身體止不住顫抖,動靜大駭人。
滾熱的臉頰貼在自己掌心中,時隔十余年,江承函再次在她身上嘗那種提心吊膽,窒息般的滋味,他背浮出青筋,在她耳邊連聲問“究竟怎么了”
楚明姣張了張唇,有發出字音。
腦子里唯有兩個念頭。
來之前,蘇韞玉突然抱了她一下
今天躲不過去了。
江承函根本不需要她回答,他見多識廣,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各種本領,既然不是傷,剩下的,逐一排查,怎么都查本命劍上去。
她阻止不了這種情況下的江承函。
他會用靈之力強行叩開她的靈識,查看本命劍的情況。
情勢也確實如她預想的那般發展,江承函見她死也不說話,深深皺眉,力化為絲再次潛進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