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俞磊目光掃過她眼窩的瘀青,和眉尾上縫針的痕跡,心里是有猜疑的。
她不確定這個年輕女鬼生前是卷進打架斗毆事件,還是遭遇了家暴,亦或是其他
但關于身體上那些傷的話題,看得出來,她一概不愿意提起。
范俞磊也沒有去問,反復揭開一個人的傷疤,很不禮貌。
他扶著欄桿站在原地低頭算著時間,不知道夏之淮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現他失蹤了。
他們再不找過來,他接下來都不知道該和這些鬼聊些什么了。
就在他失神之際,一只手忽然從黑暗中伸出來,朝著他猛然一推。
范俞磊防備不及,腳下一劃直接摔下樓梯,好在原本有一只手是搭在扶手上的。
跌下去了幾層臺階,他就抓住了欄桿,但是手腕好像是被扭到了,疼得他整個人都打顫。
原本出現在他背后的女鬼,也因此付出代價,她的魂體直接被一道金光擊穿,尖叫著漂浮在半空中化為無數碎片。
不過范俞磊突然扭頭看向掉在下一層樓梯上的桃符,心里漫過密密麻麻的恐慌與害怕。
又被暗算了。
那個女鬼
他咬著牙立刻從樓梯下跑,一只細長的手忽然扣住他的脖子,調笑著道“小公子哪里跑”
范俞磊一瞬間覺得呼吸困難,整張臉開始漲得通紅。
毫無防備的三只鬼呆呆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害怕。
眼看著范俞磊就要被掐死了。
忽然躲在角落里的那只女鬼抬起了頭,一雙黑色的眼珠子陡然轉為血色,伸出突然變得尖銳的爪子,插入了嫁衣女鬼的胸口。
嫁衣女鬼慢慢將頭扭了180度,直勾勾陰沉沉地看著傷痕累累的女鬼。
“怨鬼藏得還挺好。”
傷痕累累的女鬼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亮出嘴里的尖牙,一口咬上嫁衣女鬼的脖子。
吞噬她。
傷痕累累的女鬼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只有吞噬強大的同類,她才能在短時間內變得更厲害。
才能靠著自己的雙手報仇
尋找到一個強大的同類太不容易了,這個嫁衣女鬼也作惡多端,既然如此還不如獻祭給她。
至少她要做的事情才是正義的。
嫁衣女鬼直接將手中的范俞磊砸在墻壁上,仍由他從樓梯上滾下去。
好在工裝男鬼和戴貝雷帽的鬼大姐及時閃身出現在他身后,兩只鬼合力才算托住他的身體,避免他一頭磕在臺階上。
萬一這小伙子要是死了,他們的遺愿豈不是就沒人幫忙完成了。
這可不行
兩只鬼將范俞磊放在桃符旁邊,飛快地閃開,避免被桃符誤傷。
鬼大姐看著和嫁衣女鬼正在打架的年輕鬼姑娘,在原地彳亍了一會兒,扭頭道“咱們倆幫還是不幫啊感覺這樣看著似乎有些不太好”
“但是我們就是剛死沒多久的普通鬼,去了也是挨打吧”工裝男鬼有些害怕,“她們兩個,一個是厲鬼,一個是怨鬼,實力比我們倆強多了。”
“可是那小姑娘看著好像打不過那嫁衣女鬼啊,我們都是被那只嫁衣鬼抓進來的,如果不幫忙把她干掉,豈不是等她解決了那小姑娘,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
唇亡齒寒啊,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工裝男鬼忽然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確實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