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動了手,你圣女之名,便毀了。”任無休柔笑。
聞言,白衣女子笑了,笑著哭了。
她知道,他是在以他那為世人所不容的命,來換她那永世的圣女之名。
“雨輕柔。”
任無休看得她垂淚的模樣,忽然笑著后退了兩步,而后,他以天地之力朗聲道:“你聽著,今日大婚,你我夫妻,由今日起,也由今日終...”
“從此以后,你我二人再無瓜葛!”
他說到這,眼眸溫柔的看著她,心中笑語:“我休你一日妻,換你萬載圣女名,值了...”
此時,雨輕柔看著他那噙著笑意的眼眸,聽著他那所謂的絕情之語,眼眸中的淚水,直接便是決了堤。
她知道,他非不愛她,他只是為了她的圣女之名,才甘愿做一日夫妻。
他愛她,遠勝這天地一切!
“雨輕柔,好好做你的天穹圣女,好好活下去。”任無休看得她那垂淚之態,溫柔一笑后,終是有些撐持不住般,向后倒而去。
“夫君。”
雨輕柔看著他那緩緩倒地的場景,清眸含淚的柔笑道:“黃泉路上,且慢行,待得為妻取了這筆血債,便來尋你。”
她說著緩緩轉身而過,額間鳳紋盡顯的看向那,興奮的諸強,似敘述著那任無休的生平般,粉唇輕啟:“一生戰盡九萬里,劍滅星河萬重霄...”
“無休之名天下懼,無休之妻...殺盡天下人!”
唰...
此語一落,她那幽幽倩影,直接于那淅瀝清雨中射掠而出,沖入那天下群強內,殺戮而起,戰盡四方...
然后,漸漸模糊而去!
...
“啪嗒...”
夢醒,淚落。
任無休看著那,被淚打濕的宣紙,望著那栩栩如生的鳳凰,喃喃而語:“雨輕柔...”
此時的他,有太多不解,他不解那雨輕柔是誰,不解那與她生得一模一樣的鳳袍女子是誰,更不解,夢里的任無休,如此強橫,為何會自愿擇死。
是單純為了她的圣女之位,還是另因其他恐怖的存在,不得不擇死...
當然,他最不解的是,夢里那與他名字一樣的人,究竟是誰!
是他么?
“九少爺。”
正當任無休思索時,那身著古韻之衣的婢女寧柳,忽然捧著清茶走至他的身旁,并看向那桌案上的古畫,道:“你又畫鳳了么。”
“嗯。”
任無休輕聲應了句。
他畫了鳳,因為,他想今晚的夢,能夠做的再久一點,好解答他心中的那些疑惑,好認真看看,夢里的他死后,雨輕柔究竟如何了。
“嘭嘭...”
突兀地,一陣腳步聲響起,任無休抬眼看去,便是見到一名身著甲胄的魁梧男子,不顧眾丫鬟、仆人的攔阻,直接闖進了古殿內。
“大膽,九少爺居地,豈容你胡亂擅闖。”寧柳月眉一蹙,下意識的上前攔阻。
“區區下等賤婢,也敢攔本宗衛的去路,滾開!”
魁梧男子直接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寧柳的嬌容之上,打得她狼狽的‘飛撲’于一旁,嘴角淌血的滾落于地。
而后,他看都不看寧柳,直接踏前幾步,對著那桌案后的任無休,傲然拱手:“宗衛古烈,奉大少爺之命,請九少爺于正殿一敘。”
任無休聞言眼眸泛起幾縷波瀾:“大哥他,終究還是動手了么。”
半月前,其父任南山舊疾復發,病入膏肓,云景劍宗一切事宜,被任無休的大哥任晉軒所接管,任晉軒上任后,排除異己,提拔心腹,儼然一副下一任劍宗宗主之態。
于此,其余的兄弟姐妹,自當有所不滿,從而,便引起了一場手足間的血雨腥風、奪位之爭。
“九少爺,請吧。”
古烈沒有回答他,直接半脅迫的伸手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