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斂看向賀銘沉“我有依照約定,好好照顧賀笙了,所以,我們的合約還算作數吧”
賀銘沉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你指的是什么”
紀斂神色認真“賀先生,我們離婚吧。”
賀銘沉“”
蕭默“”
臥槽,他聽到了什么他落地后會不會直接被暗鯊掉啊
賀銘沉瞳孔緊縮了一下,第一次體會到了喪失語言能力是什么感覺,紀斂的話如重磅炸彈般讓他回不過神來,心臟莫名揪緊,喘不上氣。
紀斂還在那邊認真解釋“我的名聲不好,可能會對賀笙造成影響,我之前覺得,只要安安靜靜,盡量不打擾別人就好了,但我沒想過,以前的舊賬會被重新翻開,我不會被那些事情影響,但是我不希望有一天,那些聲音會影響到賀笙。”
紀斂說這些話是真心在為賀笙考慮,也是在為自己考慮。
原文里原主的結局他不可能會忘記,他不知道賀銘沉為什么會給他送蛋糕送糖,賀銘沉的態度轉變只是暫時的,賀銘沉能突然對他好,也能突然對他不好,已經定下的結局不會更改,就像原文里,賀銘沉遲早有一天會厭惡他,對付他。
賀銘沉給他送蛋糕,送糖的時候,他是感覺到了被關心的滋味,但也只是片刻。
他不敢沉溺在這種短暫的溫暖里,就像一次次逃離倉鼠的洞穴時一樣,那時的他因為害怕而不斷逃跑,卻被巨型倉鼠一次次地找了回來,直到最后,他不想逃了,他愿意沉溺在溫暖里,天真的以為,直到生命結束前,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但是某一天,他等了一天一夜,沒有等到外出狩獵的倉鼠回家,這不奇怪,倉鼠有時候會去很遠的地方,最遲的一次,是過了五天后才回來的。
他繼續等待,等了五天,七天,一個月
直到穿書之后,他才確定,他的天真結束了。
他承認他是個膽小鬼。
他渴望溫暖,被在乎的感覺,但同時又畏懼溫暖。
如果不能緊緊抓住,那從一開始就不要抓住它。
擔心賀笙會受到傷害只是他逃避的借口,他膽小到,連別人拿一塊蛋糕、一瓶牛奶、一條毯子,哪怕只是一顆糖來安慰他,他都會退縮。
從蕭默那里聽說,賀銘沉為了他收購了導演所屬的公司,幫他撤換了綜藝團隊后,他先涌起的不是開心,而是莫名的不安與害怕。
“我不覺得你的名聲有多不好。”
紀斂睫毛顫了顫,不是錯覺,他清楚地在賀銘沉眼里看到了心疼,眸中翻涌起迷茫。
“紀斂,你當初找我談合作時候的勇氣哪里去了”賀銘沉直視著紀斂的眼睛,聲音很輕,紀斂卻聽出了賀銘沉在慫恿他的錯覺。
這讓他有些怔忡。
當初找賀銘沉談合作的不是他,是原主。
他腦中還存著這一份記憶
“賀先生,我不是紀家的孩子,金錢、權勢、家世,我哪哪都不及你,也不能給你幫助,但是我可以用心照顧賀笙,我只求你能保護我。”
“你跟我談合作,不就是想讓我保護你嗎”
紀斂從沒聽過賀銘沉那么冰冷的語氣,他不知道賀銘沉為什么突然生氣,賀銘沉眼里的溫柔突然間消失了。
賀銘沉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事實,接下來的話直接將紀斂拽到了談判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