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檔綜藝背后的公司現在歸賀家管控,會有新的導演接手這檔綜藝,我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為了賀笙,也算是間接幫了你,紀斂,我幫人做事是一定要收取回報的。”
賀銘沉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想跟紀斂離婚,想不清楚,但先依照本能阻止了紀斂的打算。
他想要硬氣一點,想要紀斂收起離婚的想法,因此故意擺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企圖恐嚇住紀斂,讓紀斂再也不敢提那兩個字。
可是,紀斂沒有被他嚇到,反而沖他露出無辜,眼也不眨地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發現了紀斂的迷茫和無助,賀銘沉馬上就裝不下去了。
他總忍不住想起雨中那抹落寞身影,從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心疼,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逐漸化為了實質的心疼。
在看到賀笙撐著傘來找紀斂時,他生出了荒唐的想法,他想代替賀笙替紀斂撐傘。
那時誕生的想法到現在也沒有消散,反而愈加明晰,想要實施。
他想保護紀斂,想要照顧紀斂,想要讓紀斂也能對他展露笑容。
“賀先生,你想要什么回報”紀斂的聲音打破了賀銘沉的思考。
面前這雙眼睛清澈干凈,像是沒有污濁能夠入他的眼。
被索取回報后也沒有惱怒,反而一臉認真,仿佛只要他一開口,他就會立即兌現一樣。
賀銘沉在心底嘆氣,抬手,將穿入紀斂睫毛之中的碎發撥開,語氣放軟“當初的承諾仍然有效,紀斂,這個時候你不想著利用我,那我們當初為什么要談這筆合作呢”
這個只在紀斂閱讀時,在他記憶里產生的模糊輪廓逐漸清晰,跟他想象中的樣子不同,和賀銘沉接觸越久,賀銘沉的有些行為和表情越讓他捉摸不透。
晃動的發尾掃過紀斂的皮膚時竄起一陣酥麻,賀銘沉的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他的額頭,在賀銘沉的體溫傳遞過來前,賀銘沉已經收回了手。
“賀笙很喜歡你,紀斂,我想拜托你繼續照顧賀笙,可以嗎”
紀斂被黑的時候,紀斂的經紀人任北和經紀公司沒有任何作為,反倒是聽說導演和他的團隊被撤換后,任北開始著急了,紀斂不愛用手機,任北給紀斂打的電話,發的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
在過去一天后,收到紀斂消息的第一時間,任北就驅車趕到了紀斂所住的別墅,他到的時候,紀斂正坐在客廳地板上,陪賀笙玩積木。
“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紀斂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不聽話了,被紀斂長時間的無視對待后,任北開始維持不住表面樣子了,他開口后就發覺自己的語氣有問題,但說出的話已經無法撤回了。
紀斂拍了拍賀笙的腦袋,叮囑道“寶寶,我跟這位叔叔有事要談,你一個人待一會,有事可以打電話叫我。”
賀笙蹭了蹭紀斂的掌心,乖巧應道“好。”
紀斂帶著任北去了樓上的書房。
往常,任北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見賀銘沉,賀銘沉今天沒在別墅里,反倒讓他松了口氣。
紀斂想要跟他談話,他也想要跟紀斂好好談談。
“小斂,哥是擔心你,所以語氣重了點,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不像剛進門時那般焦急,任北這會緩過來了,開始補救。他跟從前一樣,又有些不同,仔細看,還是能看到他的急切的。
“合約都簽了,你怎么說不錄就不錄了呀”任北問得小心謹慎,姿態放得極低。
紀斂在賀銘沉的椅子上坐下,沒有招呼任北坐的意思,抬眸看向書桌對面的任北,反問道“你沒看直播嗎”
任北“我看了呀。”
紀斂繼續問“那他們是怎么對待我的,你沒看到嗎”
任北來時就猜到紀斂會說什么,他也想好了該怎么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