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戰爭是以這樣一種殘酷的方式進行,是以屠殺平民為代價的,那么真柰子發誓,自己就是一個反戰者。
“請冷靜,真柰子。”孟紹原很擔心她會壞了自己的事情:“少佐閣下,我也深表歉意,真柰子還年輕,一時無法接受她看到的。”
羽原光一冷冷地說道:“我不希望再從一個帝國子民的身上,聽到類似的話了。這會嚴重影響到我們的士氣。”
“是的,不會了。”
孟紹原側過身子對真柰子說道:“真柰子,去院子里轉轉,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吧。”
真柰子盡管心里充滿了憤怒,可是“流川君”的話還是愿意聽的,她默默的站了起來,默默的走了出去。
“少佐閣下,我肩負著特殊任務而來。”孟紹原一張口就如此說道。
“哦,是嗎?”看起來,羽原光一似乎并不如何驚訝:“你和松本小姐不一樣,你很冷靜,你也不會陪著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跑到南京來胡鬧。”
這個家伙不是太好對付。
孟紹原從容地說道:“我的真名不是流川楓,我叫島本鳴海,隸屬于日本陸軍情報部廣州機關,由機關長大岡佐保直接指揮,我的代號,‘驕陽’!”
島本鳴海再一次被孟紹原搬了出來。
“我于去年進入南京潛伏,爾后轉向上海。”孟紹原繼續說道:“這是一項絕密潛伏計劃……”
他把島本鳴海和西村真夕如何接受任務,如何冒充亡命鴛鴦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所有的這些資料,你都可以和大岡佐保機關長進行核實。”
他完全有把握。
以羽原光一的階級,是沒有辦法和大岡佐保直接聯系的,他必須要請示上級,然后再由上級和廣州方面進行核實。
這一來一去需要耗費至少幾天時間。
這幾天的時間對于孟紹原來說已經足夠了。
但是沒有想到,羽原光一居然說道:“你就是驕陽?”
“是的,你知道我的存在?”
“我知道。”
羽原光一淡淡說道:“帝國占領南京之前,我奉命進入南京重整情報機構,我的上級給了我一份潛伏名單,其中就有你,驕陽。”
還好,從他的話語來分析,還不知道“驕陽”島本鳴海的長相。
但這同樣的,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日本特務機關正在從失敗中吸取教訓,他們開始整合資源,互通情報,而不再是各個機關單獨作戰了。
這對于中國機構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不對啊,按理說這樣的局面,要到幾個月后土肥原賢二到達上海,設立“土肥原機關”后才會出現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讓某些事情正在發生著改變嗎?
自己想要改變歷史,可是日本人同樣也在改變?
歷史有其固有的進程,當一條時間線上出現了一個錯誤的節點,那么整條時間線都會發生變化。
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你還有一個同伴。”羽原光一忽然問道:“西村真夕,她用的中國名字是……”
“夏雯。”孟紹原不暇思索脫口而出,接著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她和我在南京潛伏,身份不幸暴露,落到了支那人的手里。這也是我脫離南京,跑到上海去的原因。”
“我,我們應該為她默哀。”
羽原光一嘆息一聲:“怪不得你之后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你還記得你發的第一份電報嗎?”
“當然記得。”孟紹原滔滔不絕的說了出來。
羽原光一這是借著這個由頭在那試探自己。
果然,羽原光一聽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那么你這次回到南京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