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白天來過自己家的,那個叫阮逸泉的人嗎?
“二公子。”阮逸泉滿臉帶笑:“你別在意,我只是來和二公子交給朋友的。請坐,請坐。”
祝慈義遲疑著坐了下來。
阮逸泉讓翠玲瓏先行離開,開口說道:“二公子,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們家祝老爺,以為靠上了孟紹原,那就萬事大吉了?可別忘了,孟紹原早晚是要走的,這長沙將來仰仗的還得是我們。二公子是聰明人,想必應該知道怎么做吧?”
祝慈義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強龍不壓地頭蛇,縣官不如現管:“阮……”
“叫我阮大哥就行了。”
“阮大哥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其實也很簡單。”阮逸泉不慌不忙地說道:“孟紹原的傷情怎么樣了?他在祝家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祝慈義沒說話。
畢竟,孟紹原可是他們家的衣食父母啊。
“二公子。”阮逸泉笑了笑:“等到孟紹原走了,我幫你在政府里謀份差事,保證你吃好的穿好的,出門還有轎車,怎么樣?”
“當真?”祝慈義的眼睛一下亮了。
“我軍統想要安排個把人,你說呢?”
“那成,我說。”祝慈義也不顧什么了:“孟紹原根本沒有受傷,全是裝的,他說你們內部有內奸。”
“不會吧?”阮逸泉皺了皺眉頭:“這么重要的事情他會告訴你?”
“沒告訴我,是和那個外國娘們說的。”祝慈義生怕對方不信,急急忙忙說道:“用的是英語,當我聽不懂,可我學過英語,大半說的我都能聽明白。他說,內奸就在你們三個人當中,而且最有可能的,是甘海源。”
“確定?”
“確定!”
“二公子,咱們以后就是兄弟了。”阮逸泉給祝慈義倒上了酒:“大家互相照應,我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孟紹原說起何秀明,或者是楊巧月這個人沒有?”
“這倒沒聽他說起過。”
“二公子,你還得幫我做件事。”阮逸泉壓低聲音說道:“咱們長沙,原本有家‘富源商貿公司’,那里的中國商人,其實是日本人,甘海源經常去那里。你把這個情報報給給孟紹原。記得,別說是你得到的情報,就說……”
“就說我的好友陸公子和我說的。”祝慈義反應的也快:“陸公子家也是做生意的,認識的人多。”
“二公子聰明人!”
阮逸泉笑了:“別管你編什么借口,總之要讓孟紹原相信了。二公子,我這情報可是千真萬確,一點都沒冤枉甘海源。咱們是兄弟,我絕對不會害你。”
……
“車效明。”
“我不是車效明,我叫錢有根,是個做小買賣的。”
“你叫車效明,在武漢時候,我給你做的測試。”孟紹原緩緩說道:“你的代號是‘馬鹿’,受戴先生直接指揮,在武漢進行深度潛伏。你很會偽裝自己,善于分析問題,喜歡主動出擊,還是一個說謊高手。武漢淪陷前夕,你奉命轉移到長沙,但不受長沙站指揮,單獨執行任務,一旦遇到特殊情況,我可以對你說,‘今年的茶葉怎么又漲價了’。”
“我的回答是,打仗,沒辦法,別說茶葉,現在什么都在漲。”車效明終于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是最高機密,所以請交代任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