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英忽道。
雍臨一愣,面有難色。
“不必了。”
謝瑯擱下酒盞,舔了下唇“我是打算殺人不假。”
“不過我到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前下了手。”
“那閹豎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在那狗喘。”
“我不過補了最后十八刀而已。”
上一世,謝氏滿門被處決三個月后,劉喜貴被人刺死在宮外的私宅里,據說是因為與人爭一小倌,被人買兇殺害。他因此錯失了親手手刃這閹豎的機會,成為永久遺憾。
今日這十八刀,不過讓這閹豎提前血債血償而已。
他刻意留了一口氣,讓他閹豎一點點品嘗被利刃凌遲的滋味。
兩輩子了。
他第一次如此痛快。
裘英看到了謝瑯瞳孔深處澎湃翻滾的殺意與快感,這已是他第二次,從世子爺眼里看到這種異樣情緒。
不安問“世子可看清,是何人動的手”
謝瑯搖頭。
“傷口在心口,像是沒有防備,被人用短匕斃命。而且”
“而且什么”
謝瑯卻沒吭聲。
當時他發現劉喜貴時,那閹豎胯下之物分明是正發情的征兆。
莫非,是死于情殺
裘英已經顧不上追究了,只道“宮中大珰遇刺,案子多半要歸到北鎮撫那邊,世子處理得干凈,沒留下什么把柄吧如今的北鎮撫指揮使章之豹,出了名的陰鷙多疑,手段酷烈,凡他經手的案子,極少失手。”
謝瑯回神瞥他一眼。
“還成吧。”
他十八刀下去,連著心口那道致命傷也一道剁爛了。
任他北鎮撫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查出端倪。
裘英安心了些,想到什么,正色囑咐雍臨“今日之事,你我都要爛在肚子里,切不可讓侯爺和大公子知道。”
否則,他怕這位祖宗的腿要被打斷。
雍臨自然知道事情嚴重性,正色應是。
謝瑯撣撣衣起身。
南面雅廂鄰著街,隔著窗戶往下看,能將上京繁華盡收眼底。
謝瑯單手撐著窗沿,想另一樁奇怪事。
按照記憶,上一世,劉喜貴并未被殺害,而是順利到北境赴任了,這一世,為何會有人先他一步,對劉喜貴下手。
當時那閹豎已經流了不少血,即使沒有他補刀,也斷活不過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