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你怎么在這里”
問完,他自己先反應過來。
“哦,難怪云昊近來日日發瘋,連本王的帖子都拒接,原來衛氏的名額,給了你。”
雍王蕭楚桓微俯身,嗅著那雪膩頸側誘人的草木幽芳,忍著一口咬下去的沖動,低聲笑“即使進了這里又如何呢你要拿到大考第一名,才有資格獲得特赦,參加會試。即使真的能參加會試,取得名次,想要入頭甲,還有殿試那一關呢。你覺得,父皇會讓你通過考試么若本王沒記錯,父皇現在都不愿見你吧。”
蕭楚桓背靠衛氏。
他聲音低到只有當事兩人可以聽見。
在其他學生看來,這位雍王只是舉止與衛氏嫡孫親密了一些,再正常不過。
衛瑾瑜轉眸,直直看著雍王,好一會兒,薄唇如雪翕動,道“那殿下,便拭目以待吧。”
雍王被少年眸底乍起的寒芒扎的一怔,接著長眉陡揚起。
正要再開口,余光忽瞥見有什么東西閃電一般朝自己撲了過來,蕭楚桓嚇得后退兩步,悚然望著落在面前的一只通體紫色,正氣勢洶洶盯著自己的猞猁。
“這是”
他聲音都抖了起來。
“不懂事的畜生,讓殿下受驚了。”
謝瑯一身緋色繡白虎蟒袍,不知何時挎刀出現在了廊下,身后跟著吳韜、柳龍二人并一列荷槍帶刀的玄虎衛。
雍王萬千咒罵之言,都于那袍擺仿佛都在散發著殺意的寒門世子玩味注視里咽了回去。
“啊,紫色猞猁極為罕見,且攻擊性極強,沒想到世子竟能馴服這等神物。”
雍王施施然換上一副笑容,滿目贊賞地看著那傲然立在地上的紫色猞猁。當然,他心底里對這種兇物毫無興致,不過說兩句漂亮的場面話。
“養著玩兒而已。”
“紅奴,過來。”
謝瑯叫了聲,猞猁立刻乖順回到他身邊。
蕭楚桓背負著一個賢王名號,和不少人打過交道,但唯獨沒挨過北郡謝氏的邊兒,一則謝氏手握兵權,他若公然結交,容易引起圣上忌憚,二則,這位北郡小侯爺的名聲,實在太惡劣了,他摸不準對方喜好,有些懼怕和對方打交道。
譬如這只紫色猞猁,就讓蕭楚桓在對方身上看到了一股接近殘忍兇悍的原始野性來。
世家子弟,豢養些珍稀獸類也是常見的,但大都是以賞玩為目的,誰會豢養這等野性未馴的兇獸,一個不慎要咬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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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韜代答“回殿下,這是殿前司獸營里的,捉回來三個月了,脾氣傲,沒人敢靠近,沒成想世子只用兩日就給馴服了。殿前司一共二十頭猞猁,全部都經過專門訓練,最擅追蹤,往常出任務,都會帶上幾只。”
蕭楚玨沒話說了,只不著痕跡退了兩步。
謝瑯視線落到衛瑾瑜身上。
對方輕抿著唇,肩背挺直,烏眸黑白分明,和其他學子一樣,目不斜視望著前方,仿佛方才一切都與他無關。
經筵正式開始。
天盛帝端坐于鋪著明黃軟墊的主座,黃純侍奉在側,章之豹挎刀站在御座左前方,謝瑯主要負責外圍布防,行完禮,要退下,皇帝卻道“交給其他人辦就是,你也留下來聽聽。”
謝瑯恭敬應是,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找了個空位,席地而坐。
其他隨行官員,除了鳳閣三位座主有圈椅,皆是統一坐席,監正則帶著所有學生席地坐在文官們之后。
今日主講官皆是翰林院精挑細選出的大學士,主講禮記,天盛帝聽得入神,屢屢點頭表示贊許,聽到半途,忽同衛憫道“朕記得,當年首輔第一次入東宮為朕講學,講的也是禮記。”
衛憫撫須點頭“陛下好記性。”
天盛帝感嘆“非朕記性好,而是太傅講的實在出彩,如今這些年輕學士雖也不錯,但遠不及太傅當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