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容色秀絕的少年郎。
他慢慢笑了聲,抬步逼近,沉醉著,熏然著,下半身已經如火燒,如火燙,眼瞧著就要徹底醉在那片溫柔鄉里,一道撕心裂骨無法言喻的劇痛,猝不及防將他驚回現實。
衛瑾瑜眼眸冰冷,眼底沒有半分醉意,手里握著一柄沾血的匕首,在雍王蕭楚桓震驚茫然眼神中,再度出手,狠狠朝下刺了下去。
“啊”
啊啊啊”
慘叫聲后知后覺響徹山林,因為太過慘烈,不似人聲,連飛鳥都被驚起大片。
蕭楚桓驟然弓起身,捂著下腹處,跌跪在地。
“你,你敢”
因為極度驚恐憤怒,他看惡鬼一般看著衛瑾瑜,發瘋一般想沖過去把對方撕碎,又因為扯到下身傷處,驟然弓縮起身子,無法移動分毫。
衛瑾瑜不緊不慢卷下袖口,遮住腕上齒印,及齒印背面、顏色變得格外鮮艷的一點朱紅,接著將匕首用溪水清洗干凈,收起,一步步走到蕭楚桓面前,袍擺輕揚,居高臨下道“我是衛氏嫡孫,廢你一個賤婢之子,怎么不敢。”
“廢人,是沒資格繼承大統的,衛氏和中宮也不會保一個沒根的廢物。”
“想要衛氏繼續保你,以后該怎么做,明白么”
衛瑾瑜回到席中,才發現案上的那壺酒被人動過。
接著,就看到了長案另一側,擺著的一只空酒盞。
衛瑾瑜拿起酒盞聞了聞,微微變色。
雍臨正渾身警惕坐在帳中,看著身后被五花大綁、用布條堵著嘴裝在麻袋里的袁放。為防人被悶死,雍臨特意解開了麻袋口。
外頭忽然傳來腳步聲,雍臨動作迅速把麻袋口重新蓋住,起身,鎮定掀開帳門,看著站在帳前不遠處的少年郎,頗是意外“三公子”
衛瑾瑜直接問“謝唯慎呢”
“世子”
雍臨忙搖頭“世子不在帳中,應在晚宴上,還未回來。三公子有事”
“一樁小事。”
“不在就算了。”
衛瑾瑜若有所思,迅速轉身離開了。
雍臨著急進去看著袁放,也沒多想,放下帳門,趕緊回帳了。
晚宴還在繼續,偶爾缺幾個人,無人會在意。
衛瑾瑜一邊往回走一邊思考著謝瑯可能去的地方。
如果謝瑯真的喝了酒壺里的酒,這個時間,春日醉的藥效多半已經開始發作了。
這種烈性春藥,單憑毅力很難挺過去。
若謝瑯是在其他人那誤飲了酒,中了藥也就算了,偏偏是喝了他案上的酒,如果謝瑯抗不過去出點什么事,眼下情況,尋根究底,于他并無好處。
謝瑯既不在宴上,也不在自己帳中,很可能是發現身體上的不適,獨自去什么地方消解藥性去了。
衛瑾瑜仔細回憶了一下白日里觀察過的周圍地形,沉吟片刻,果斷轉身,往遠離宴席的溪流下半段而去。
清溪夾在山壁間,宛若銀帶包裹著山體。
月光流瀉而下,在溪面上落下點點碎銀,衛瑾瑜站在溪邊一塊石頭上,打量一圈,并未看到任何人影,轉身離開時,一只手,猝不及防從后襲來,緊攥著他腳踝,將他拽進了冰冷的溪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