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唯慎,你能不能別總這么自作多情。”
謝瑯眼睛一瞇“既然是我自作多情,方才跑什么”
“誰跑了。”
衛瑾瑜淡定撫平袖口。
一扯嘴角“不過是怕打攪你們老熟人說話而已。”
謝瑯才明白他指的是蘇文卿。
道“這事以后同你細說,只是瑾瑜,以前倒沒瞧出來,原來你這么容易吃味。”
衛瑾瑜冷漠道“我說了,你少自作多情。”
“行,我不說。不過,能不能滿足我一個要求。”
“什么”
“讓我親一下。”
衛瑾瑜尚未反應過來,上方人已經突然俯身,將他困在墻角,堵住了唇。那氣息比以往都要蓬勃霸道灼熱,短短一瞬功夫,便塞滿他肺腑胸腔。
“等我回來。”
謝瑯起身,笑著留下一句,便往場內走了。
霍烈亦擅使刀,只不過武器不是常見的長刀,而是一柄彎刀。這柄彎刀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叫“夜梟”,霍烈本是奴隸出身,靠著這柄彎刀掙下累累軍功,一路爬到了上將軍的位置。霍烈冷靜,理智,猶如一只敏銳的鷹隼,總能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捕捉到最有利于自己的作戰時機,并憑此先發制人,將敵人一舉擊潰。
比試中亦是如此。
他早就想見識一下北郡謝氏麾下那十萬鐵騎的威力,可惜苦無機會,今日能和機會謝瑯這個北境軍少統帥對上,他自然興奮不已。可他也深知,謝瑯絕非一般人,與這樣的人對戰,稍微一個疏忽,便肯能被對方抓著機會,絕地反殺。
所以霍烈決定拋除一切套路,開始便上殺招。
夜梟破空而出之際,他也終于看清,那名為無匹的長刃,撕裂空氣時的耀目寒芒與殺意。
兩柄刀正面相撞,擦出一大片火花。
霍烈手臂發麻,視線往謝瑯臂上一掃,果然見那緋色袖袍上有大片血色無聲洇開,霍烈豈肯放過這個重傷對方的機會,趁勢發力,將刀鋒狠狠往前一撞。
咔嚓,有輕微裂骨聲傳來。
謝瑯竟依舊面不改色,抬臂帶起一股潮水般的巨力,硬是將那刀鋒撞了回去,霍烈登時胸口一震。四面高臺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望著這驚險一幕。
霍烈一招落于下風,非但沒有如齊思魯一般心生急躁,反而更加沉心靜性。
這回換謝瑯主動出擊。
無匹刀鋒帶起暴烈殺氣,只取霍烈心臟,刀鋒落得太快,說是驚雷霹靂也不為過,霍烈無法躲閃,只能揮刀迎擊,千鈞一發之瞬,自上方斬落的寒刃忽往下用力一拖,霍烈霎時感到夜梟刀身被一股巨力黏住,飛濺的火光在空中迸發出絢麗顏色,
無匹刀鋒驟然一轉,以一個刁鉆的角度貼著他腰側而過,往他下腹割了一刀。
對武人來說,這點傷不算什么,然而卻是再度落敗的恥辱證據。
霍烈終于不再藏拙,以更兇狠的一刀還擊了上去。
這一回,霍烈的刀鋒插進了謝瑯下腹,準確說,是一刀將謝瑯釘在了地上。
謝瑯臂上傷口已經完全迸裂,整條手臂都滴滴答答流著血。霍烈故意翻轉刀柄,欣賞著那張桀驁俊美的面上露出的痛苦之色,道“世子膽魄,本將軍佩服,可這樣的朝廷,真的值得世子效忠么不如到我們西狄來。”
謝瑯一扯嘴角,大笑。
霍烈皺眉“你笑什么”
“笑而蠻人,自不量力。”
下一瞬,他身體竟如獵豹一般彈起,凌空飛起一腳,將霍烈踢出半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