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東西南北其余方向的哨樓,亦遭到了同樣方式的襲擊。
“大王,大王,不好了哨樓被攻破了有官兵從后山沖了上來”
值崗山匪急急飛奔來稟,等看到白虎堂內的混亂景象,一下呆住。幾乎同時,謝瑯
手中的刀也裂成了兩段。
夏柏陽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只是睡了一覺的功夫,剛一起床,就聽到了虎牢山被謝瑯領兵攻破的消息。
夏柏陽看著前來傳消息的府吏,有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仍在做夢。
虎牢山。
這是青州多少官員多少百姓的噩夢,便是他這個青州知州,也曾被對方在眼皮子底下劫掠十數車糧草,追討無門,更別提那些死在悍匪手中,被悍匪屠殺奸污的無辜百姓了。狄人可怕,撼天虎之惡,不輸狄人。
然而這么多年來,沒人敢拿這頭惡虎如何。
因為在青州,官匪勾結,搜刮民脂民膏,從來不是秘密。青州大小官員,每年甚至還要主動獻上許多禮品,以求一方太平。
“你確定是虎牢山”
夏柏陽問。
府吏點頭。
千真萬確。”
“聽聞謝世子獨上虎牢山,與孟大人、李副將他們里應外合,只用兩千兵馬,便端了撼天虎的匪寨,并將寨中囤積的金銀珠寶與物資糧草全部繳獲。”
夏柏陽連忙披上外袍“快帶我過去。”
謝瑯赤膊坐在衙署正堂外的廊下,正由軍醫包扎傷口。
夏柏陽匆匆進來,見他露在外的那只臂血肉翻卷,血污橫流,面色一變“世子受傷了”
“無礙,皮肉傷而已。”
軍醫正在澆藥酒,謝瑯請夏柏陽在一旁椅中坐下。
李崖從外走了進來,朝謝瑯和夏柏陽各施一禮,走近了些,對謝瑯稟道“世子,屬下和趙元帶人翻遍虎牢山,都沒有找到韓天罡蹤跡,那廝怕已逃出青州了。金座下的那條密道屬下也檢查過了,是通向匪寨外的一條水溪,水溪旁邊道上有馬蹄蹤跡。”
韓天罡,即撼天虎本名。
白虎堂激戰之際,謝瑯手中刀碎裂,臂上被震裂一道口子,撼天虎見勢不好,在關鍵時刻啟動了堂中那座金座的機關,從密道遁逃而走。
“只差一步,真是便宜這廝了。”
李崖摩拳擦掌道。
謝瑯一哂“狡兔三窟,他在虎牢山盤踞這么多年,給自己留這么條后路也正常。只是那顆人頭,我遲早要取的。”
夏柏陽坐在一邊,聽出了這話中不同尋常的意味。
立刻道“世子放心,本官即可讓人知會附近州府,密切關注此賊動向。”
“那便有勞知州了。”
謝瑯偏頭問李崖“統計得如何”
李崖立刻呈上一本冊子“世子,所有繳獲的金銀珠寶和糧食布帛都在里面了。”
謝瑯道“給夏知州也看看。”
“是。”
李崖轉身將冊子遞給夏柏陽。
夏柏陽問“世子這是”
“金銀珠寶我用不上,夏知州找人清點一下,直接運進青州府庫便可。”
夏柏陽意外兼吃驚“這如何使得”
這間隙,軍醫已將傷處包扎完畢,謝瑯攏上衣袍,道“這本就是青州的民脂民膏,知州安心收了便是,也算我對知州這陣子照拂的回報了。”
“再說,以后我也未必沒有需要知州幫忙的地方。”
檐下鐵馬晃動了下,謝瑯要召集諸將議事,直接起身回了堂內。夏柏陽捧著冊子,驚疑不定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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