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太過突然。
夏柏陽緊問“可說派了何人”
朝廷派欽差巡視州府是常有的事,可早不派晚不派,偏偏選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明顯透著不尋常。
府吏道“還不知道,只聽說是鳳閣親自指定的人選,一為巡視青州情況,二為給那位謝世子行封賞。”
夏柏陽心越發沉“完了,這下青州府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府吏不解“朝廷要給那位世子封賞是好事,大人為何反而愁眉不展”
夏柏陽道“你懂什么,一般朝廷對邊將論功行賞,都是在大軍班師回朝之后,如今西京戰事未歇,朝廷便賜下封賞,多半是不希望西京的戰事繼續推進下去。若不然,青州收復之時,也稱得上不世之功,朝廷怎無封賞旨意下來”
說完一擺手“你且去打探著消息,若有情況,立刻來報我知曉。”
府吏應是退下。
這夜,夏柏陽憂心忡忡,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只望著帳頂長吁短嘆。
次日醒來,睡意未消,剛自床上坐起,府吏便匆匆來報“大人,欽差到了”
夏柏陽如被人兜頭砸了一錘,問“你說什么”
“大人,欽差已經抵達青州了。”
府吏道。
“現在何處”
“就在城門口。”
夏柏陽登時困意全消,匆匆披衣而起,套上靴子,連臉都顧不上擦,怒道“這么大的事,怎么也無人知會本官”
府吏幫著上峰整理官服官帽,道“聽聞欽差特意瞞著沿路州府,未用轎輦,一路坐著普通馬車過來的,隨行的還有錦衣衛若干。”
“可打聽清楚欽差是何人了”
“打聽清楚了,便是鳳閣次輔顧閣老的親傳弟子,督查院四品僉都御史,不久前剛升任鳳閣行走的衛瑾瑜衛大人。”
“什么”
夏柏陽正要邁門檻的腳倏地一頓。
“竟是他”
夏柏陽喃喃。
如果說昨日夜里,夏柏陽還懷揣著最后一絲僥幸,這一刻,夏柏陽的心情簡直可以用心如死灰來形容。
府吏顯然也對一些傳聞有所耳聞,忐忑道“這位衛御史,與那位謝世子之間可不是一般仇怨大人,會不會”
府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夏柏陽絕望一擺手“你問本官,本官問誰去,休要磨蹭,立刻召集青州府所有當值官員,隨本官一道迎接欽差入城。”
然而等夏柏陽帶著一眾僚屬忐忑不安趕到城門口,卻被守城士兵告知欽差已經先行入城。
“大人恕罪,欽差大人說,要進城查訪青州情況,末將不敢阻攔。”
守兵向夏柏陽稟報著情況。
跟著后面的眾官員一聽,皆面面相覷,露出不妙神色。
一人道“聽聞這位三公子冷情冷性,鐵面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