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走到謝光旗與馮慈念仰望都夠不到的高度里發光。
以前那些自認為理所應當的看望,找回,懺悔,都在過往蒼白偏頗、自私,變本加厲惡劣對待中,變得毫無立場、如鯁在喉。
馮慈念與謝光旗不約而同讓開了位置,兩人跌坐回沙發上,沒有再追上來。
宴會結束,坐在車里。
謝韶筠問謝藏星,為什么對馮慈念、謝光旗講那些話。
謝藏星回頭睨她一眼,說“錯就是錯,有的錯誤可以改正,有的錯誤不行,比如生命,只有一次,沒有容人后悔的機會。”
這晚,謝韶筠覺得謝藏星可能猜到一些什么,亦或許整個謝家人都從謝光旗與馮慈念痛苦死纏爛搶女兒的行為中,品出了非同尋常的意味。
但事情的結局并沒有變得糟糕,謝韶筠自始至終都是謝橙與
馮錢錢養出來的孩子。
身在那樣的家庭里,無論品性性格,處事原則都是謝家的模板,她們懂得對值得信任的人,交付愛與信任。
可能在成長的過程中,會面臨離開,會被別人的錯誤傷到筋骨,但謝家人的教養根植在骨骼里,自始至終都相信被愛并勇敢愛人。
所以她重新接納了池漪,謝藏星改變了本應該飽受愛情創傷孤獨終老的達美的結局。
謝韶筠有剎那感動,想解釋點什么。
結果謝藏星擺手把她推出車外,嫌棄說,我大喜的日子你拉著我說這些。
前頭池漪被謝橙拉著說話,謝藏星在車里揚聲叫了池漪的名字,叫她把謝韶筠領走。
池漪立即走過來,拉開車門,遞手給謝韶筠,謝韶筠被牽出車門,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說她二姐“我就是想跟你說兩句話。”
謝藏星無情趕她下車,說“稀得,討嫌。”
謝韶筠離開后,達美頻繁看向謝藏星,第四次看她的時候,謝藏星手指點了根煙。
“是不是覺得我會懷疑她不是我妹,沒想過,也不可能這樣想。。”
謝藏星對上達美的眼睛說“從她車禍那天起,我媽就告訴我們,以后可能要沒有妹妹了。后來,謝韶筠醒來,性格習慣其實都沒變,只是醒來后,不開心,有很長一段時間,跟個圣母似的,處處為別人考慮,心好像飄在外頭。但這的確是我們的妹妹,多年的家人,如果連這個都分辨不清楚,那我們就是糊涂了。”
達美擁住謝藏星,低啞著聲音說“她昏迷那兩年過的不好。”
謝藏星一點也不奇怪,回“猜到了。”
“這就是為什么我不同意她跟池漪在一起的原因。但她開心就好。”
深夜十一點,婚宴結束。
謝橙留池漪在回家里過夜。
謝韶筠原本替她拒絕,但領地意識極強的池漪一口答應了。
“是不是要阿姨給池漪整理一間客房”
謝橙掃向裝蒜的謝韶筠,吹胡子瞪眼說“證都領了,你還跟我裝蒜。”
結婚證是年前從巴頓莊園回來,當天恰好趕上情人節,腦子一熱,謝韶筠直接回家偷了戶口本,跟池漪領了證。
謝韶筠有點無奈,干巴巴笑了笑,給她爸倒了杯醒酒茶問“您怎么這些都知道。”
“我生的女兒,能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壞種。”
馮錢錢收起電話線,瞧了眼一無所覺的謝橙,抄起敞口包,捶向謝橙腦袋,興師問罪問“你能生謝橙,你說誰是壞種。”
家庭戰爭一觸即發,謝韶筠又轉而給馮錢錢倒了杯茶,安撫她媽消氣,隨后拉著池漪上樓了。
“怎么忽然翻看我小時候的相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