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很英俊的,是那種在現代社會很少見的野性勃發的面孔,五官橫山側水,深沉又張揚。
他突然俯身過來,林舒有些愣。
只是也沒愣多久,林舒就氣的腦袋嗡嗡的疼,那男人竟忽然明目張膽的來扒自己的西裝褲
他一雙大手按住林舒的褲腰,繼而雙臂一用力,只聽“嘶啦”一聲,一件阿瑪尼的西裝褲連著結實的腰帶一起,瞬間被暴力撕成了兩半。
林舒大腦一陣空白,微風一過,那一雙赤條條的大長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喂你”
畢竟是見識過現代的燈紅酒綠,什么新鮮事都略略知曉,于是林舒登時不顧一切的掙扎起來,轉眼就和男人撕打在一起,他拖著一條殘腿,氣得渾身直抖,寧死也不從,打得有些悲壯。
但其實也只是林舒單方面的撕打,因為不論他是反剪還是鎖喉,是左右勾拳還是黑虎掏心,那男人都巋然不動,反倒是林舒自己,動的太劇烈了,腿上的傷口疼的他直冒汗。
他以前也自詡成功人士,從沒這么失態過,如今也打紅了眼,林舒雙手掐著男人脖子,張嘴就去咬人家耳朵。
就聽那人疼的“嘶”了一聲,而后終于起身回手,從不知哪個洞穴中,掏出一捆繩子
最后,清風拂過山崗,在狼巢干凈澄澈的泉水邊,林舒雙目無神,呆呆愣愣的倚在一塊石壁邊。
他上半身被嚴嚴實實的捆著,下半身只穿了一條內褲,一條腿白瑩瑩的搭在毛毯子上,另外一條腿被固定,斷折的傷患處涂抹了一層清香的綠色草藥,已經消腫了。
而且林舒嘴里還鼓鼓囊囊的嚼著一根干肉條。
他此時心想,是自己草率了。
還是想的太多了
給林舒上藥的那人不知道去哪了,只留他自己在山梁上,不過狼群很有分寸,他蓋著毯子在水邊,其余的狼就很少接近。就算零星有一些小狼崽子滾過來,也僅僅是看著他嘴里的肉條流流口水,沒一會兒,就被自己家的大狼銜起后頸皮給叼走了。
林舒這時候,才終于慢慢放松了身體,他帶著傷在霧中跋涉了那么久,早就精疲力竭,現在是又累又困。
于是,群狼就見那個被族長撿回來的人,嘴里嚼著嚼著,就不動了,而后緩緩躺倒在狼巢溫熱的土地上,蜷著身軀,呼吸平穩的,睡著了。
不遠處,一只小狼試試探探的接近,他聞了聞林舒的味道,而后轉頭跑回窩里,把和這人味道一樣的黑色公文包叼了過來,用嘴拱到了林舒手邊。
只是小狼崽子的鼻尖剛碰到林舒的手心,就聞到了一股甜滋滋的奶味兒,那是曾在生死的跋涉中化在林舒手心的最后一塊奶糖。
小狼索性趴在了公文包上,毛茸茸的腦袋貼著林舒的手腕,而后背著耳朵,伸出小舌頭,安安靜靜的舔舐那一點醇甜的滋味。
林舒在深度睡眠中依舊做著夢。
他夢見一個金眸棕膚的男人,突然變成了一只巨大的白狼,然后溫柔的舔舐自己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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