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喘息以平復呼吸,膝蓋的疼痛也明顯加劇了。
低頭去看,米久才發現自己膝蓋上的傷因為二次破壞,紗布下重新滲出了鮮血。
而更慘的是,手里裝豆沙包的塑料袋也因為剛剛那一摔破了皮,豆沙包被壓得很扁,還沾滿了臟灰。
在這個瞬間,巨大的無助和委屈徹底淹沒了米久。
米久就是在這個時候醒過來的。
這夢是真的太過逼真了,以至于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眶里都還藏著淚水。
過了兩秒,米久翻了個身,才發現大概是因為自己趴著睡覺,既壓住了鼻子,又蹭到了膝蓋,才會有夢里那樣清晰的,呼吸不暢還傷口劇痛的感覺
慢吞吞打了個呵欠,又過了兩秒,米久猛然瞪大眼睛坐了起來。
他這時候才終于徹底清醒過來,也才終于意識到自己是在盛林野家里。
房間里很安靜,米久偏頭看向窗邊,睡前沒有拉窗簾,此時能夠清晰看到窗外亮起的霓虹燈。
竟然已經天黑了。
米久用聲控打開了燈,又拉上了窗簾,才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出房間去和盛林野打個招呼。
不過出門前,他抬眼看到衣架上還掛著自己那套沒來及洗的衣服,便抬手拿下來準備放進浴室的自動洗衣機里。
只是
拿到襯衣的時候,米久下意識吸了吸鼻子,又把襯衣湊近鼻尖仔細聞了聞
不是錯覺,襯衣上確實有很淡的,盛林野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
想了想,米久便把這歸結為之前被盛林野抱起來時候沾上的。
只是西裝上好像反倒沒有盛林野的味道。
或許是襯衣布料比西裝更吸氣味
成功找到了理由,米久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結,他把衣服都放進了自動洗衣機里,又順便用溫水沖了沖臉,之后對著鏡子確認了并沒有哭過的痕跡,才放心出了臥室。
米久本以為這時候盛林野大概會在書房里忙碌,可卻沒想到一走到客廳,就看見廚房的燈也是亮的,還隱約飄出很美味的鮮香。
而盛林野正站在廚房里,不知是在做什么,留給米久一個卓立挺拔的背影。
米久下意識走上了前,又堪堪在廚房門口停下。
站在這里,能看到盛林野的大半側影。
盛林野應該是也已經洗過澡了,他換了件衣服,雖然還是襯衣,但比起之前的款式要休閑不少。
米久依稀記得某節課學過襯衣衣領的分類,盛林野現在穿的這種應該叫做一片領,沒那么正式,也不需要打領帶,還會露出一點點胸膛。
勁瘦白皙,愈顯得上方喉結極其凌厲。
米久看了兩秒鐘,視線又不自覺緩緩下移,落在盛林野正握著一把小刀,好像是在雕琢蘋果的手指上。
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米久下意識舔了舔唇,簡直想立刻去拿畫本和筆,把現在的盛林野畫下來
怎么能有人連做飯都好看得像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