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終于雨過天晴。
米久坐在灑滿陽光的明亮畫室里,卻罕見走了神。
半小時過去了,他在畫架前坐了整整半小時,可卻還沒落下一筆。
因為,米久現在要畫的這幅畫,是準備送給盛林野作為回禮的。
但但現在只要一想到盛林野,米久腦袋里就不自覺又會浮現起昨晚
昨晚在盛林野問了那句“看出我的白月光是誰了嗎”的時候,米久沒能第一時間答上話來。
倒并不是說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因為這個問題其實很好回答,畢竟米久什么也沒搜索出來。
網絡上當然不是沒有和盛林野相關的信息亦或新聞,但那基本都是和他的設計和他的作品有關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白月光”亦或“紅玫瑰”這一類的花邊緋聞。
雖然米久并不能確定是真的沒有,還是這樣的信息就算真有過,也早已被盛林野亦或他家里人要求清除了。
但總歸,是只需要回答一句“沒有”的。
確實沒看出來。
可可盛林野當時整個人所散發出的氣質,和他先前的紳士儒雅太不一樣了,具體是哪里不一樣,米久也說不明白,他只覺得先前洗過澡出去找盛林野時候,有過一瞬的那種后脊微微發麻的感覺又出現了。
這種近乎本能里的酥麻感覺,讓米久沒能在第一時間給出回答。
不過好在盛林野好像也并沒有要為難他,執意要個答案的意思。
當時,盛林野等了兩秒沒有等到米久的回答,就又后退半步,在飯桌對面坐了下來,邊把米久的手機輕輕推還了過來。
似是無奈低嘆一聲,盛林野如是答得直白坦蕩“我沒有白月光,小久,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對我有這樣的揣測,但你可以放心,我絕對沒有把你當作任何人的替身。”
心上人是眼前人,你才是無可替代的,只有你。
當然,后面這句盛林野并沒有講出來。
他只是微微停頓一秒,就又嗓音溫沉補上一句“小久,我很開心你愿意了解我,但如果下次再有什么關于我的想知道的,我希望你可以直接來問我,好嗎我一定會對你知無不言。”
很顯然,這時候的盛林野又已經變回了米久所熟悉的,“紳士儒雅”模樣。
簡直溫柔得不像話。
溫柔得讓米久愈發生出了不該這樣胡亂揣測盛林野,更不該在x度上搜索他花邊緋聞的愧疚。
此時又回想起了盛林野昨晚講的話,米久不自覺就又抬起手,揉了揉好似一回想起來,就還會隱隱發燙的耳朵尖。
又過了兩秒,米久倏然回神。
意識到自己又雙叒想盛林野想得愣了神,不知不覺竟就又過去了五分鐘,米久猛然從畫架前站了起來,往外走。
不能再這么下去了,米久想,這樣等晚上盛林野回來的時候,他都可能還沒動一筆
想了想,米久決定出門去附近逛一逛,或許能激發一些靈感,就算不能,至少也能熟悉一下盛林野家的附近環境。
畢竟是要在這里生活三個月的。
這樣想著,米久便走進了衣帽間換衣服。
他也是直到今天起床之后才知道的,盛林野不只是給他準備了一套睡衣。
衣帽間里合適他尺碼的夏裝,就至少掛了二十套。
米久隨手從中選了件鵝黃色的t恤和亞麻色短褲,毫不意外,布料一摸就知道是極其上乘的,穿起來格外舒適輕盈。
臨出門前,想起什么,米久又解鎖手機,給盛林野發了一條信息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