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方嚀此刻是什么表情,都不會影響他的好心情。
漂亮而清純的一張臉,小臉櫻唇,眼尾無辜,眼睛里仿佛天生含著濛濛的水意,無論做什么表情都好看。
黎雅博看著她,藍黑色的眼睛里帶著和煦的笑意。
“適量的酒精有益于入睡,祝你做個好夢,晚安了,方小姐。”
黎雅博上了樓,而方嚀仍舊站在原地,身側是剛剛他路過她上樓時留下的淡淡苦艾香。
喜歡這種香味的人會愛上這種帶著苦調的香味,而不喜歡的,只會覺得這種味道令人生厭。
黎雅博的那杯酒,方嚀沒喝,直接倒在了水池,她一晚沒睡著,擔憂著自己從明天開始起在黎家的處境。
然而第二天,黎一明告訴她,雅博工作忙,已經走了,連早餐都是在飛機上吃的。
方嚀暫且松了口氣。
當時才新婚第二天的她還不知道,再見到黎雅博,已經是三年后。
黎一明死了。
在短途出差的高速公路上,被超速又疲勞駕駛的卡車追尾,昂貴的邁巴赫就這樣當場被撞成了廢鐵。
當時車里有兩人,分別是駕駛座上的司機和后座的黎一明,在絕對的物理沖撞下,縱使是身家萬億的黎董,也沒有任何奇跡,當場殞命。
這場意外發生的太過突然,股市一時動蕩,偌大的黎氏陷入無主境地。
黎雅博上次回國是為父親的婚禮,而這次回國,是為父親的葬禮。
他這次回國同樣匆忙,連隨行都沒有,一個人推著行李車從快速通道走出來。
等候接機的保鏢立刻上前,替他接過了行李車。
黎雅博道謝“多謝,特意跑一趟來接我。”
保鏢忙說“您客氣了,應該的。”
走了沒幾步,保鏢突然驚訝地停住腳步。
“太太,您怎么下車了”
黎雅博隨著保鏢的目光定睛一看,在他和保鏢的正前方,站著個年輕女人。
上次見是在婚禮上,女人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的高定婚紗,聽說那是父親親自致電設計師為她所設計的,然而那副纖細貧窮的身體在當時根本撐不起鉆石和手工蕾絲一層又一層鋪疊的婚紗。
可今天不同,人還是那個人,沒有奪目婚紗,打扮低調,然而腕上的表、耳垂上干凈璀璨的單鉆耳釘,以及手上拎著的那只黑色包包,去年還在某高奢拍賣行的拍賣清單上。
女人依舊纖細,看著羸弱不經風吹,但站在那里,身形已經不再局促,也沒有了貧窮的味道。
看來這三年,她被他的父親養得很好。
黎雅博眼眸輕瞇,倏地笑了兩聲。
有眼色的保鏢立刻在旁解釋道“知道您今天回來,太太也特意過來接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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