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級上品寶器——碧涵劍,出自百歲齋百歲老人之手,十五個閃光貝。”
在火山地熔巖晶成功拍出之后,又陸續進行了幾樁或成功或失敗的交易,一切又是那么的有條不紊,波瀾不驚。
包括現在進行的這場。
寂靜了幾息,有人喊道:“十五個閃光貝,我要了。”
沒有枝節橫生。
交易完成。
接下來等了半晌,再也沒人上臺,這時,敲鐘人終淡淡開口道:“今天的聚會到此為止,大家散了吧。”
在侍者的指引下,汪公平特地選了與進來時不一樣的另一條通道離開。
曲折的封閉回廊,所有參會的斗篷人都默不作聲的次第前行,步履匆匆。
與前一人和后一人都隔著十幾丈遠,汪公平行走在其間,毫不起眼,最終,他順利的出現在了一間普普通通的民宿之中。
脫下斗篷,摘下面具,隨手將其交到侍者手中,汪公平微微一笑,向侍者道了聲謝。
那侍者比劃了兩下,表示不用謝,徑自收好道具,重新鉆回通道,身影很快就融入黑黝黝的陰影當中。
從引路到復命,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聾啞人?’
汪公平收回目光,皺了皺眉,旋即臉色舒緩,笑容滿面。
“這又關我什么事呢!呵呵……”
走出民宿,來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藍天白云,陽光明媚,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一瞬間的恍惚好似換了天地。
“該去拜訪一下老朋友了!”
在街角,汪公平請了一頂兩抬小轎,笑呵呵的道:“去十八區,風宅。”
既然到了人家的地頭上,不去拜訪一下,確實說不過去。
………………
“去哪兒?”
“先去我家!”
兩名斗篷人并肩走出通道。
兩人一前一后掀開兜帽,摘下面具,露出隱藏其下的真容。
風文漢。
公孫圭。
“呼,憋死我了!”風文漢長吁了口氣,飛快脫下斗篷,“秋蟬會的氛圍還是一如既往的壓抑,秋蟬會的斗篷,也是一如既往的丑!”
公孫圭擰緊眉頭,將斗篷往旁邊一扔,道:“所以,我不喜歡這種聚會。”
“故作神秘!”
兩人從后門走出掩飾用的客棧,登上一輛久候多時的高檔馬車,車夫默默的揚鞭啟動,駕馭著馬車自小巷中迂回。
車內,風文漢道:“不是故作神秘,而是不得不神秘。”
“畢竟利益動人心。”
“敲鐘人知道一味的震懾和事后懲戒都是下策,遠不如防患于未然。而神秘,就是最大限度的防患于未然。”
因為神秘,即便有人見財起意,想要在會后下手,往往彼時卻找不到目標人物。
因為神秘,彼此搞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天生對未知的恐懼會使有歹心者躊躇,從而于無形中消磨掉一部分尚未發生的沖突。
說白了,還是身為組織者的敲鐘人本身實力不夠強,并不足以令人敬畏,參加聚會的修士之所以守規矩,只是因為他們覺得秋蟬會的存在符合他們的利益罷了,當眼前利益大于秋蟬會存在所產生的遠期利益的時候,他們甚至并不介意當面挑戰敲鐘人的權威,更遑論會后搞小動作。
倘使敲鐘人是一位天級強者,他定的規矩誰又敢陽奉陰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