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珝心頭一緊,右眼狂跳,下意識想將女皇小妹護在身后,這可是全村唯一的希望。
誰知女皇小妹也不是孬種,一個利落的轉身早已擋在她面前“大姐姐莫怕,我保護你”
危難關頭,女皇小妹一身是膽,吳珝很是欣慰,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女皇就是女皇,從小霸氣側漏。
欣慰之余又有點感動。
歷史上女皇就是一個性情中人,允許娘家人跟著她雞犬升天,奈何娘家太不給力。父親早逝,同父異母的兄長自私冷漠,吃著喝著恨著,同父同母的親姐姐爬了她男人的床,姐姐噶了姐姐的女兒接著爬床,姐姐的兒子與外祖母亂倫,花式作死,丟盡了女皇的臉。
吳珝發誓,這輩子她絕對乖乖抱大腿,與女皇共進退,不求榮華富貴,只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正在暢想未來,屋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幾個蒙著臉的彪形大漢闖進來。
他們身后跟著哭哭啼啼的楊夫人,楊夫人跑進屋一把推開女皇小妹,張開雙臂將一臉懵逼的吳珝擋在身后“幾位壯士,你們可知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利州大都督府你們若是劫財,妾身愿將府庫打開,任君取用,只求你們放過妾身的小女兒”
楊夫人臨危不懼,不愧出身弘農楊氏,不愧是前朝宰相的女兒,可她是不是眼神不太好,自己怎么就成她小女兒了
吳珝扯了扯楊夫人的袖子,暗示她認錯了人,楊夫人回頭看她一眼,再次與幾個彪形大漢對峙。
吳珝“”
楊夫人臨危不懼,幾個蒙面大漢倒也彬彬有禮,為首一人粗聲粗氣說“某等受命于主家,今日必帶走夫人最小的女兒回去復命,未免傷及無辜,還請夫人不要阻攔。”
楊夫人寸步不讓“這里是利州都督府,小女是大都督掌上明珠,幾位若執意如此,大都督必讓各位吃不了兜著走”
為首的蒙面大漢冷笑“某等主家怕不是大都督敢惹的。”
楊夫人身體明顯一僵,利州民風彪悍,幾次反叛朝廷,這些蒙面大漢莫非是叛軍頭目派來的
若真是這樣,恐怕不是她一介女流能擋,趁著對方還算客氣,見好就收吧。
恰在此時,被她推倒在地的小女兒忽然出聲“阿娘,他們要抓的人”
楊氏趕緊撲過去,伸手捂住了小女兒的嘴,為首的彪形大漢挑了挑眉,看看楊氏和她懷里的小女娃,又看吳珝“別被她迷惑了,這個更矮,抓這個”
吳珝“”終于明白為什么鞋底薄了。
短暫的愣怔,來不及開口解釋,早被人堵了嘴套上布袋扛在了肩頭。大頭朝下的時候,吳珝還在想,歷史上有這一段
耳邊響起女皇小妹的哭聲,吳珝摸了一下脖頸上掛著的白玉小葫蘆,驚魂稍定,金手指還在,沒什么可怕的。
不知為何,歹人并沒綁她,此時她完全可以用手扯掉嘴里的白布,說出真相。
可她沒有。
對方講得很明白,要抓楊夫人最小的女兒,她穿著薄底鞋,明顯更矮一些,事實勝于雄辯。
身高誤我吳珝一邊在心里哀嚎,一邊試圖安慰自己。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既然選擇抱女皇的大腿,自然要為女皇做點什么。
只要她能保住性命,經此一遭,以女皇的性情,必然對她感恩戴德,以后再抱大腿就簡單多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并非遙不可及。
想通這一切,吳珝已經被人塞進了馬車,可能覺得她年紀小無力反抗,仍舊沒有捆綁,還有人從窗戶扔進來一個紙包和一只水囊。
吳珝一進馬車便從黑布口袋里掙扎出來,看見對方扔進來的紙包和水囊,這才敢伸手取出嘴里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