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囊里的水漱了口,感覺肚子有點餓,打開紙包,發現里面包著胡餅,干巴巴的,就水都咽不下去。
“那個兩位、兩位壯士,奴家餓了,胡餅太硬,水太涼,能不能另買一些飯食來吃。”吳珝學著楊夫人的口吻,試圖與劫匪溝通。
走了小半天還沒到地方,吳珝怕自己沒抱上女皇大腿先餓死,那可虧大了。
她也很想吃胡餅,喝水囊里的涼水,可她天生低食欲,原主似乎跟她一樣,也是低食欲患者,沒有可口的食物,寧愿餓著。
掙脫黑布口袋的時候她仔細觀察過,馬車里只有她一個人,趕車一個人,車夫旁邊還坐著一個人,兩人時不時有交談,從對話內容判斷,應該是一伙兒的。
她說話很大聲,卻沒人理。
聽見有人咕咚咕咚喝水,吳珝猜那兩個人可能也在吃飯,輕輕撩開車簾一看,日上中天,午餐時間到了。
“兩位壯士,買飯食的錢我出”說著取下腕上一只赤金手鐲遞了出去,“兩位的飯食我也請了,只求能吃上一口熱乎的飯菜。實不相瞞,奴家有弱癥,若飲食不濟,恐怕活不了多久。”
坐上馬車之后,那兩人雖不曾與她說話,卻也沒有為難的意思,想來是要將她交給主家處置。
若她半路水米不進餓死,白跑一趟不說,恐怕他們也難逃主家的懲罰。
車外果然有人冷笑一聲“人不大,毛病不小,被咱們捆了,快收起你那套官家娘子的做派”
“薛兄,陛主家交代過要活的,我瞧著那小娘子骨瘦如柴,可別把人真餓死了,到時候不好交差。”另一個人明顯不贊同。
有分歧就好,吳珝索性把車里的水和胡餅一起遞出去,有氣無力道“這些奴家委實吃不下,還請兩位壯士自己吃吧,浪費了可惜。”
穿越前,吳珝也是娛樂圈的一線小花,演個柔弱少女不要太簡單。
不贊成的那一個應該是車夫,馬車很快靠邊停下,吳珝遞出去的所有東西,包括那只金手鐲都被人拿走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隨之響起“老實等著,別耍什么歪心思”
吳珝弱弱應是,之后如愿吃上了熱乎的飯菜。
當然她不會一人獨享,撩簾見那兩個劫匪仍在喝涼水啃干胡餅,勸不動他們用自己的錢買飯食,便說吃不了這么多,主動分了一些肉菜給他們打牙祭。
果然吃人嘴短,一頓飯下來,吳珝得到了晚飯的承諾。
晚飯比午飯還豐盛,吳珝照例說吃不完,主動分享,一回生二回熟,兩個劫匪沒有推拒直接吃了。
所以當吳珝說晚上馬車里太冷的時候,兩個劫匪居然同意她住店,于是白天趕路晚上住店,被劫持的旅途并不算很辛苦。
幾天后,終于到達目的地,一處表面看灰墻灰瓦,實則別有洞天的院落。這個院落并非獨立存在,似乎是一個宏偉建筑群的某個犄角旮旯。
才走進院落,吳珝鼻子一抽,聞到了熟悉的硫磺味,是她最愛的溫泉了。
“以后你就住在這里,不許踏出院門一步,否則格殺勿論。”身后傳來一道年老的男聲。
吳珝回頭,只見院門處站著一個高大肥胖的老者,說完這一句,也不等她回應,便吩咐人鎖閉院門。
等院門鎖上,吳珝跑到門邊,隔著門縫往外看,只見高大老者正領著那兩個劫匪離開。
老者走路一瘸一拐,腿腳似乎不是很利索。那兩個劫匪身上的殘疾也很明顯,路上吳珝就看出來了,其中一個一條胳膊不會動,另一個傷了腰,不能久坐,時不時要下車走動。
等三人走遠,吳珝折身回來,開始參觀。
老者口中的小院在吳珝看來并不算小,前后四進的院子,從大門進來繞過影壁墻是一座寬敞的庭院,庭院兩邊有廊屋可以住人。
穿過院子走進中門,又是一個院子,亭臺樓閣簡約大氣,繞過八角攢尖涼亭是寬大明亮的廳堂。
廳堂之后又是一個院子,小橋流水別有韻致,院中同樣有一座涼亭,再往前走應該是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