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這姑娘身上有一股俠氣,跟她年輕的時候很像。
思來想去,她還是把自家的地址和聯系方式寫了下來,還讓裴素素打了欠條,留下了裴素素的地址。
至于聯系方式,裴素素笑了“阿姨,我沒有電話呀,我爸媽就是普通農民,怎么裝得起那玩意兒。你要是實在怕我賴賬,那你記一下我們公社的號碼吧,反正我也要去公社上班,跑不了的。”
最終景元夏捏著手里的欠條,沉默地看著裴素素等人離去。
走廊里的腳步聲逐漸消失,景元夏打開手里的欠條看了看,字跡端正,飄逸大氣,很有大家風范。
可比師栩的字好看多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個孩子,兩個兒子吊兒郎當的,字反而不錯,而師栩已經非常努力了,字卻丑得沒眼看,只能勉強算得上是人寫的。
她默默嘆了口氣,把欠條收起來,她不差這點錢,不過是想看字識人罷了。
直覺告訴她,這個小裴,不像是什么用心險惡的人。
難道是栩兒誤會小裴了又或者,是旁邊那個小馬挑撥是非
景元夏想不到別的可能,只得當做無事發生,回去照看老姐妹去了。
她剛在病床前坐下,師栩就找了過來,哭哭啼啼的控訴道“媽,我就說吧,那個女人根本就是來騙錢的,她嫌百塊少,直接把錢扔在了我臉上,還說我是在打發叫花子呢。太過分了,挾恩求報,貪心不足,真是夠黑心的。”
景元夏蹙眉,栩兒這么快就找到小裴給錢了
可是小裴不是去派出所了嗎,那跟師家的方向相反啊。
景元夏好奇“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在車站啊,我特地找過去的,累死我了。結果她當著車站那么多人的面讓我難堪,媽,以后別讓兩個哥哥跟這種女人聯系了,到時候把我兩個哥哥給禍害了我都不知道找誰哭呢。”師栩壓根不知道景元夏剛跟裴素素見過面,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
景元夏卻明確的意識到她在撒謊。
但是這到底是為什么呢當媽的就算想護短,也無法理解。
景元夏還是不忍心拆穿唯一的女兒,便再次試探道“車站離那么遠,你坐公交過去的”
“我讓小王開車送我過去的。”師栩撒謊成性,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
景元夏沉默了,那小王不學無術,整天游手好閑的,栩兒怎么又跟他攪合在一起了
不會是賊心不死,還想追求栩兒吧
她有些不高興。
其實她也不是那種封建的家長,非要插手兒女的婚姻,只是那王坡余怎么看怎么配不上她的寶貝女兒,她自然是一萬個不情愿的。
好在栩兒聽勸,沒有真的走到覆水難收的地步。
但如果兩人死灰復燃,景元夏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她嚴肅地看著師栩“那裴素素剛才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可能去車站給她錢呢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做什么去了你不會又跟王坡余好上了吧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