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現場的那一秒,來自兒時的記憶從腦海深處翻涌而來。
雨天,公路,破損的車輛。
超跑前躺著女人的尸體,頭部源源不斷地往外滲血,小孩坐在了紅色超跑副駕駛的位置上,正盯著他,警告他。
林硯失蹤了。
尖銳的耳鳴從耳邊炸響,謝無宴閉了閉眼,他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負面情緒,在他的心里翻滾不息。
姜超連滾帶爬地去給他調行車記錄儀,不然就謝無宴那個樣子,他怕對方下一拳打的不是車窗玻璃,而是他的臉。
行車記錄儀上記錄了林硯下車的全過程。
依稀能夠窺見橫在青年脖頸處的那把刀,但卻無法看清身后的樣子。
他們往前方走了
謝無宴的眼神驟然冷了下去。
附近響起了由遠及近的警鈴聲,頭頂直升機回旋的風聲越來越近,男人漆黑的瞳孔里滿是尖銳冷厲,他往記錄儀里林硯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個男人帶著林硯徒步走了很久。
直到在另一處無人的路邊,偏僻的路途十分難走,有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停在那兒。
那人從車上找了一根繩子,將林硯的手捆在了后面。
做完這一切后,他繞到前方撥了一個電話,他也不避諱林硯,就當著他的面說“我已經抓到他了,你說了會幫我的。”
電話那頭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聲道“去機場的路已經被封了,反應真快。”
“出不去了”
“看起來他一定對他們很重要。”那人說,“我給你一個位置,去那兒躲
一躲吧,或者,你可以考慮先把生米煮成熟飯這樣被抓了也死的不冤。”
“”
林硯總覺得對方的聲音在哪兒聽過在哪兒呢
本著對聲音的職業敏感,他好像是
林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靜。
現在那人已經放下了槍。
青年將重心放在身后,試著用雙手掙開繩索,但那繩子綁的很緊,他皮肉又細嫩,被綁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紅痕。
他現在的位置靠在面包車邊上,如果林硯沒記錯的話,再往右邊有一個破損的車桿,也許可以弄開這繩索。
那邊的人正在和對方發生了爭論,他得到了一些喘息時間。
然而沒過多久,那人就掛了電話,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末了去面包車后面鼓搗了一圈,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水杯“喝下去,我就不對你做什么。”
林硯停止了暗地里的動作,他下意識有些緊張,看著面前渾濁的水杯岔開話題“和你合作的是誰”
那人搖了搖頭,不肯說。
林硯從沒有見過這張臉,落拓的絡腮胡布滿了整張臉,幾乎看不到五官。
不能說么。
林硯現在只想多花費一些時間,他這次放緩了語調“想要我喝也不是不行,你告訴我,那你是怎么確定我會經過那邊的”
這次那人動了。
他往林硯面前走了幾步“我不確定你會經過,但車場的工作人員會告訴那個跟你飆車的人這兒有多好玩,他帶你來這邊的可能性很大。”
能回答就是一種進步。
林硯剛想再說一些什么,那人卻不耐煩了,他把水杯放到一邊“不想喝的話就不要喝了,直接脫吧。”
林硯“”
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自己穿入的這個游戲,它是花家改編過后的世界,會發生這種事,好像也不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