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淺淺地蹙起眉頭,沾水后變長的發絲垂落至耳邊,他意識到自己真的遇到了麻煩。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那人試圖伸手來抓林硯衣服的時候,卻聽見遠方傳來了一些騷動,好像是說話聲。
那人緊張地站了起來,隨即他看著面前無法動彈的青年,忽地伸手想要將他抓起來。
在那一瞬間,一個身影從面包車后面沖了過來。
謝無宴神色冷沉地往那人臉上打了一拳,他下手極重,滿身的戾氣,每一拳都像在要對方的命似的。
林硯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開口提醒“他有槍,小心。”
就在林硯說話的同時,那人已經重重地跌倒在地,抬手就要從懷里拔出槍支,但謝無宴近距離劈手奪過了那把槍,轉而用黑漆漆的槍口對著他。
那人原本還在掙扎,一下子被嚇得不敢再動。
謝無宴回頭看了一眼林硯。
青年全身的衣服被雨水浸的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完整地
勾勒出他單薄修長的身形,鳳翎般的睫毛顫動著,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他白皙的脖頸上有幾道傷口,暗紅色的血液在頸邊洇了開來,叫人觸目驚心。
男人抿了抿唇,走到他身邊,撿起一邊的匕首,割開了綁住青年的繩索。
林硯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直覺謝無宴的神色不太對。
后面的當地警方和陸羈等人一起朝他跑了過來,謝無宴卻回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低著頭,抬手用刀狠狠地穿透了劫匪的手掌,將他釘在了地上。
那人發出痛苦至極的叫聲。
青年頸邊的血色像油畫一樣在謝無宴的視網膜上彌漫開來,他聽到幼時保姆的尸體在一旁說“干脆殺了他。”
一勞永逸。
這樣林硯就不會再出事了。
尸體的頭顱偏向一側,它趴在劫匪身邊,指著他的腦袋對著這兒。”
另一具殘缺的幼年尸體則按住了劫匪的手掌“就這樣,開吧。”
它們在笑。
四周的一切成為了寂靜的喧囂。
謝無宴垂眸,他面無表情地將槍口對準眼前的男人,緩慢地拉開了安全栓。
他真的會開槍。
誰都沒有辦法阻止他,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甚至是表面上相當平靜地做出了決定,旁人只能從男人眸底醞釀著的黑色烏云能夠窺見他心底暴虐的萬分之一。
“等等”
“別”
從背后趕來的人群發出此起彼伏的喝止聲。
謝無宴置若未聞。
男人手指微動,但就在那一刻,一只手從后面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謝無宴怔了怔。
那只手白皙修長,就像來自另一個世界,手的主人甚至沒用什么力氣,但謝無宴全身的力氣卻在這只手之下散了開來。
就像一頭暴怒的猛獸,只會屈服于戀人之下。
屈服于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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