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隱隱知道他想說什么,青年遲疑片刻“聽過一些。”
謝無宴專注地看他“聽過什么,保姆綁架我的事嗎”
沒等林硯回答,他繼續說
“我其實已經記不太清她的樣子了,那時候太小,只記得她是被撞死的。但直到現在,我還能夠看到她站在那兒,和她的兒子一起。”
林硯重復“看到她站在那兒”
什么意思
謝無宴眼中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他平靜地說“我有病。”
“在我情緒起伏過大的時候,我都會看到她的尸體在警告我,或者盯著我,有時候她會帶上她真正的兒子,他們維持死亡時的樣子,就這樣纏著我。”
“就像那一天你被綁走的時候,我看見她在告訴我,
殺了那個男人,這樣你就不會再受傷。”
“從前我看見她的時候,就會一個人停在海面上,這樣很安靜,什么人都不會來打擾我,讓我覺得安全,但現在已經不管用了。”
“我告訴你這些,是想你知道,我不像其他人那樣,”謝無宴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片刻,挑選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正常。”
“我不希望你害怕我,但我想把這一切都告訴你,不然對你并不公平。”
謝無宴很少一口氣說這么多話。
他神色冷淡,就像在說別人的事。
就像一頭良心發現的猛獸,帶著愛慕對象來到自己的世界,告訴他自己有怎樣的缺陷,卻也恐懼于他會離開,因此手背克制地泛起了青筋。
在短暫的沉默后,青年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你現在還能看到她的幻象嗎”
林硯朝他看來,是關心的,輕柔的眼神,而不是害怕,恐懼,厭惡。
林硯從未如此深刻地意識到這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那些所謂的設定放在謝無宴身上,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想安慰謝無宴。
但他又不擅長這個。
青年猶豫了片刻,他朝謝無宴所在的方向挪了挪,肩并肩地靠著他,另一只手輕輕地搭在男人的手背上。
男人閉了閉眼睛,他感受到青年微涼的手心,以及肩頭傳來的觸感。
“現在看不到了。”謝無宴提著的心一點點地放了下來,他甚至有心情反問道,“你在安慰我”
林硯點點頭“你有好點嗎”
謝無宴沉沉地看向他。
細碎的雪花落在青年纖長的睫羽上,暈著盈盈的水光,那雙總是熠熠生輝的琥珀色眼眸也仿佛蒙了一層濕漉漉的水汽。
謝無宴喉結上下滾動,他垂著眼皮,啞著嗓子說“沒有。”
他心頭數不清的陰影與血腥被一點點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迫切想要親近林硯的洶涌愛意。
這就是愛嗎。
原來父母說的“愛人”,是真實存在的,是活生生的人,將他從恐怖的幻影里拯救出來,腦海里再也容不下別的人。
林硯似乎在思忖該如何安慰面前的男人,還沒等他思考出一個方案,就聽見謝無宴接著說“我好像有點忍不住了。”
青年不解地看他。
謝無宴轉過身,男人朝他壓了過來,他溫柔地,誘哄般地說“你不要動,好不好”
林硯抿了抿嘴唇,他的唇瓣殷紅,像一片被卷入風雪的桃花花瓣,他沒有正面回答,但沒有閃躲更像是一種默許。
在隨風漫卷的大雪里,謝無宴俯下身,在青年精致的鎖骨上輕輕烙下一個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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