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開心。”黎爾強撐。
“不要強撐了。要是不高興,就趕緊回來,真的不用管他們死活,你為他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嗯,知道了,快睡吧。我也睡了,晚安。”
“對了。”程余欣把最重要的事留到最后才說,“溫知宴今天居然接受了我的采訪耶,他今天主動親自打電話給我,跟我約訪談時間。是不是你幫忙在中間安排了”
“沒有吧。”黎爾記得自己好像不曾跟溫知宴提過她有閨蜜在做記者。
溫知宴應該只隱約知道她有個閨蜜,但是不知道對方的姓名跟職業,黎爾在婚后跟他聚少離多,即使見面,也閑少提及彼此的社交關系。
“可是他今天真的主動打我電話,說可以安排一個半小時給我,然后問我你去哪里了,說你忘了圍巾,他要給你送來。”
“嗯真的不會吧他真的這么專門給你打電話說”黎爾甚為驚駭,不曾想到她撒謊坐火車走了以后,溫知宴會這么勞心費力的用送一個采訪的人情,跟程余欣問詢黎爾的去向。
“對。”
“那你說了,我來了蘇城”黎爾怎么有預感溫知宴真的會跟過來找她。
“嗯,說了,他說知道了。然后讓我聯系他的私人助理,約后續訪問時間。我告訴你,他講話聲音透過聽筒真的超級蘇”
其實,他說情話的聲音還要更蘇。
在心里閃過這個回應,黎爾沉默的掛斷。
程余欣的這通電話讓黎爾掛念在心頭,她早上出門的時候的確忘了圍巾。
冬天的時候,她很喜歡系圍巾,那一圈布料不僅保暖,還可以從人的脖子拉上來遮住臉,讓人感到十分的安全。
上高二那年,黎正勤出軌,全班同學都知道了,黎爾怕他們嘲笑她,總是戴圍巾去上學,這樣,不想跟他們說話的時候,她就用圍巾擋住臉就行了。
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也不會發現她臉上的神色有多失落跟無助。
那時候的她總把零花錢拿去買圍巾,她有很多條圍巾。
這個喜歡戴圍巾的習慣,還有喜歡買圍巾的習慣,是從十七八歲開始養成的。
黎爾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總是明艷又清醒的她,為什么會喜歡在冬天戴圍巾。
今天出門時忘記帶的那條,是她最喜歡的一條,在蒙特利爾的購物街買的。
沒有戴它出門,黎爾心里很沒有安全感,果然,來了蘇城,就遇上了很麻煩的事。
程余欣剛剛說溫知宴專門打電話給她,愿意配合他做采訪,之前程余欣好像約了他一整年,被他的私人助理就直接擋在門外了。
現在,他主動親自給程余欣機會,是因為看在黎爾的面子上嗎。
還說要給黎爾送圍巾,黎爾想,應該不會送吧。
畢竟璃城跟蘇城差了一千公里。
溫知宴真要跑這么遠給她送條圍巾來,他也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