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個跑來天臺打電話的女生就是聽了太多這樣的傳聞,誤會了顧沐穎真的有這樣一個男朋友。
顧沐穎借機跟溫知宴說“要不要去告訴她,你不是我男朋友。”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是你們學校的,我在蘇城也只呆這個夏天而已。”溫知宴淡淡回應。
“走吧,你媽跟我奶奶都在等。”溫知宴招呼顧沐穎。
兩人從北面的扶梯下樓時,那個女生還在那
兒哭,她是甜嗓,哭起來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很多的嬌氣,讓人聽了十分的于心不忍。
刺激到同年級同學的顧沐穎瞬間覺得自己太高調了,以后還是不要穿這么特別的球鞋來學校比較好。
溫知宴銜著燃燒的煙下樓,頭要隱過臺階前,睜眼看了一眼打電話的女生的長相,對那張滿面淚痕的小臉隱約有了印象。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這個女生。
下了教學樓,布告欄前停著一輛油漆逞亮的銀色機車,進口的寶馬r1200gsadventure,藍白色,線條流暢的硬朗,馬力十足,是不少高中男生的夢中情車。
溫知宴長腿分開,跨坐上去,把頭盔遞給顧沐穎,將顧沐穎送到吃飯的地方,一個環境清幽的蘇氏園林別院。
他告訴顧沐穎,“你先進去,我要先去幫我奶奶拿兩副中藥。”
“哪里”顧沐穎問。
“蘇月巷。她聽人說,里面有個醫生的中藥開得好,前天去試了試,當時看完有幾味藥不夠了,沒拿到藥,看診的大夫讓今天去拿。”
“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顧沐穎很想再坐帥男生的機車后座,都下車兩分鐘了,她的心還是為坐在他身后那股感受而怦然著。
“不用了。”溫知宴卻寡淡的拒絕,摘了頭盔,他一個人騎機車,不用頭盔,就是這么恣意。
很快,銀色機車駛遠,單手握車把的他身上的短袖體恤被風吹起,一截冷白的勁腰在炙熱夏天閃現,蕩漾出濃烈的野欲荷爾蒙,掠動少女的芳心。
到了蘇月巷的涓雅藥店,溫知宴下車,拿出處方單,喊了一聲,要拿藥。
店里沒有人,只有一個穿校服襯衫跟百褶裙的少女趴在柜臺上按計算器玩。
剛放學回來的她心情不好,還被家里人叫幫忙看店,更煩了。
她的手指不停的按著計算器發脾氣。
一會兒是機器人女聲說出的歸零歸零歸零歸歸歸歸歸歸零,一會兒是電子計算器里儲存的各種爛大街播放的樂聲,從那小小的廉價機器里傳來,刺耳得緊。
溫知宴再次喊了一聲,“我找大夫拿藥。”這次刻意的揚高了分貝,為了在她面前顯得他比那個破舊計算器的存在感強。
她好像跟一般的女生不一樣,一般的女生但凡他一出現,為他花癡的目光立刻朝他投來。
到了現在,她也沒正眼看他一眼。
“哪天的單子”少女的手指終于離開了計算器,起身來,在半中半西陳列的藥店里走向溫知宴。
隔著玻璃柜臺,接過他手里的處方單,翻抽屜找了找,少女沒找到,很寡淡的說“倪大夫現在不在,出去幫人看診去了,你著急嗎著急的話,就坐那兒等。不著急就改天來。”
小小年紀就經常幫家人看店的她很精明,看到處方單上已經被倪涓雅拿筆畫勾了,意思就是人家已經付錢了,付錢了就只能巴巴的等唄。
在小小年紀的她看來,做生意這事就是
買東西的給完錢了,賣東西的就是大爺了。
如果這人的處方單還沒給錢,她一定正眼瞧他,盛情接待他,還會給他熱情的端茶遞水。
“我今天一定要拿到。”溫知宴說。
“那你就坐那兒等。”少女指了指門口擺著的一張給病人候診用的長椅,不耐的說,“我給倪大夫發信息問問她藥撿了沒有。”
說完,她便不再理睬溫知宴,去拿手機給倪涓雅發了一個信息,說有人著急找拿藥,叫倪涓雅快回來。
倪涓雅不久給她打電話回來,告訴她這幾副藥放哪里了。
“這些是你要拿的藥,上面貼了單子,寫了要怎么服用,祝藥到病除,下次再來。”少女找出來,草率的放在柜臺上,把處方單收過去就完事了。
她心情不好,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溫知宴一眼。
她才不管他長得帥不帥,停在藥店門口的機車款式炫不炫,她現在只在乎倪涓雅什么時候回來,帶她去商場買新球鞋,爬山活動馬上就要來了,沒有新球鞋穿,真是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