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爾輕輕嘆了一口氣,惋惜道“她還小,大學都還沒畢業,以前我不是也拿著刀去殺朱婧儀。”
“至少你沒吸毒,至少你沒真的傷害朱婧儀。”溫知宴對別人錙銖必較,對黎爾就是寬宏大量。
“那個小姑娘是真的喜歡你,到為你瘋魔的程度,才會這樣。”黎爾收完東西,轉身來,瞄他一眼,輕輕說,“要不你放她一馬。”
“把她弄去蹲局子的人不是我,是她堂哥沈北灼。”溫知宴聲明這事與他無關。
末了,“除了我老婆喜歡我,任何人喜歡我,只會為我制造被我厭煩到了極點的困擾。”溫知宴很沒有心的聲明。
不,其實他有心,但是早就給了黎爾。
見她東西收完,溫知宴起身,彎腰將她的行李袋提起,拉起她的手。“走,跟老公回家。”
“嗯。”黎爾乖乖答應。
早上十點,黎爾被男人牽著,去了樓下。
在盛夏白花花的陽光里,從十六歲發現黎正勤出軌開始,她忽然第一次感到不驕不躁,不亂不慌,不怕不痛,看著蜿蜒的街景,覺得不管去哪里,就這么被溫知宴牽著手走下去就很好。
她破碎的缺失的充滿遺憾的人生,被溫知宴極有耐心的用十年時間,一塊塊的拼好了。
脖頸上系著鐫刻了他名字的翡翠玉鎖,隨著她走路的姿勢,輕輕搖晃,黎爾忽然明白結婚是什么。
結婚是一起并肩走在亮堂的光里,為了這個牽緊自己的手走路的人,聽見歲月溫柔流淌的聲音。
原來,那么多年,從她十六歲開始,溫知宴都在陪她走路,黎爾從此再也不會覺得孤單。
因為溫知宴,她開始越來越喜歡這個世界了。
溫知宴很快啟動跑車,去遠郊的舊小區探望黎爾的外公跟外婆。
這一次,小兩口難得郎情妾意的出現。
外婆林曉瞧出是真正的好事將近了。
外公倪逸晉咳嗽著,招呼他們快來坐,拿出各式各樣的堅果跟水果,要他們吃。
來的路上,溫知宴給兩位老人準備了很多他們用得上的禮物。
坐下之后,不等林曉開口問,溫知宴主動提及,“外婆跟外公對我們的婚禮有什么要求嗎我一定照你們的意思辦。我聽江醫生說,外公的身體好了很多,他建議我們最近可以辦喜事。如果你們允許的話,我就跟爾爾辦婚禮了。”
林曉笑道“我們對婚禮沒什么要求,老頭子的病一直拖著你們辦不成婚禮,真是過意不去。”
倪逸晉咳嗽了幾聲,催他們道“嗨,你們就該別管我,早就辦婚禮。”
“好。我這就讓爾爾開始選日子。”溫知宴認真又謙虛的答應。
“來,吃這個堅果,是路口那家老店,這么多年一直沒換過老板,他炒的瓜子火候從來不會過火。”林曉給孫女婿倒完茶后,倪逸晉把堅果盤遞到他面前,停了停,若有所指的說,“就是爾爾上高中放學那會兒,你經常跟她回來,走到那里就會習慣性停下的那個路口。”
黎爾一聽,發現怎么連外公都知道她不知道的以前。
“外公,什么時候他經常跟我放學回來,站在路口了”黎爾揚聲,非常驚異。
“就你考完雅思,決定要出國那陣,帥小子舍不得你,每天背著書包跟著你,想多看看你,我當時每天下午都在路口跟人下棋,每次都看到他跟著你了。”倪逸晉早就發現了年少的溫知宴喜歡年少的黎爾。
十八歲黎爾要出國的夏天,經常來外公外婆家過夜,因為放學后報的英語培訓班就在這一帶的附近。
知道她出國上學,以后溫知宴想見卻不能見她,他在放學后總跟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