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的四爺聽說這件事后,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連弘晝都顧不上,沉默片刻后道“蘇培盛,你帶個府中的大夫過去,要他給懷恪抓一副藥。”
雖說他氣懷恪郡主行事無度,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有性命之憂。、
蘇培盛應了一聲就要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沒說話的弘晝揚聲道“阿瑪,等一等。”
頓時,四爺與納喇星德的眼神都落在他面上。
弘晝奶聲奶氣道“阿瑪,我覺得這法子不好。”
他看向四爺,眼神里滿是鄭重“既然曾嬤嬤一次又一次抓藥送去了莊子上,那說明姐姐肯定是不愿意喝藥的,想要生下這孩子,您要是命人強行將藥灌下去,姐姐肯定會恨你一輩子的。”
說著,他更是道“她恨您不說,只怕這輩子也不會死心。”
四爺看向他,皺眉道“難道你又有法子了”
弘晝點點頭,顧不得四爺那難看的臉色,附在他耳旁輕輕說了幾句話,四爺沉默片刻,決定就按著這法子辦。
當天晚上,四爺就派人將懷恪郡主接了回來。
一路上,懷恪郡主心里是七上八下,嚇得不行,如今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自她去了莊子上后,一來是心情苦郁,二來是身邊無人照料,整個人消瘦了許多,微微凸起的肚子就愈發顯眼。
四爺率先審問了照顧懷恪郡主的嬤嬤,那老嬤嬤跪地連連求饒,直說曾嬤嬤塞給了她大筆銀子,要她莫要聲張,還說她們定會處理了懷恪郡主肚子里的孽障。
一直沉默不語的四爺到了最后直道“這些日子,你煮好的藥端給懷恪,她是不是不肯喝”
那嬤嬤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道“是,曾嬤嬤統共差人送來過五次墮胎的藥材,奴才每次都端給郡主了,最開始郡主一會借口說涼了喝,一會不小心將藥打翻了到了后面,郡主說什么都不叫奴才近身”
“后來郡主更是與奴才說,說她平安生下這孩子了,也就生米煮成了熟飯,您是這孩子的外祖,難道還會要了這孩子的命嗎”
四爺平靜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抬腳走去了懷恪郡主所在的院子。
懷恪郡主是雍親王府唯一的女孩,一向被看的嬌貴,所居所用皆是最好的,待遇遠超幾位阿哥之上。
從前不管何時,這院子都是燈火通明,可如今在這初夏的夜里,院子里帶著幾分蕭瑟的感覺,寂靜清冷的宛如冰窖一般。
四爺一走進去,懷恪郡主就嚇得一哆嗦,很快就捂著肚子跪倒在他跟前“阿瑪,阿瑪,您就饒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不管怎么樣子,這孩子也是您的孫子啊”
“至于納喇星德那邊,他不是個性子要強的,您要我見他一面,我會勸他裝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大不了等著我生下孩子后,將這孩子送到莊子上養著”
四爺失望透頂,看都不想再看懷恪郡主一眼,眼神落于窗外一片黝黑之中,更道“你喜歡李松清,是嗎”
懷恪郡主愣了愣,道“是的。”
四爺又道“那他喜歡你嗎”
懷恪郡主不知道四爺話中深意,還以為他這是要松口的意思,眼里迸出幾分希冀的光來“清表哥自然也是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