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更是連連道“當初舅母就與額娘說過幾次,說若是我能嫁給清表哥就好了,舅母還說她膝下沒有女兒,一直將我當成親生女兒。”
“可惜額娘知道我的親事她做不了主,所以并不敢答應舅母。”
“還有清表哥,他說過,這輩子他不能娶我為妻,只愿下輩子能和我在一起,哪怕當一對苦命的鴛鴦,只要生生世世不分離就好”
四爺冷聲打斷她的話“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就成全你們。”
懷恪郡主雖有心理準備,可聽聞這話還是面上一喜,遲疑道“阿瑪,你這話當真”
“自然當真。”四爺這才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她真是蠢不可言“你從小到大,我何時騙過你”
“只是你身份尊貴,這門親事又是皇阿瑪所賜,斷然沒有和離的道理。”
“但你想要與李松清長相廝守也不是辦法,我便對外稱你死了,到時候你們倆個就能躲的遠遠地,就能永生永世再不分離,你可愿意”
懷恪郡主頭點的宛如小雞啄米似的,整個人都鮮活起來“我愿意。”
四爺冷聲道“這事,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還得問問李松清的意思。”
說著,他便揚聲道“蘇培盛,把人請過來。”
半個時辰之后,李松清就畏手畏腳走了進來,他在李側福晉與懷恪郡主跟前是巧舌如簧,可到了四爺跟前卻宛如鋸嘴的葫蘆一言不發,“王爺”
他如此恐懼四爺不是沒有道理的,一來是四爺是掌握著李側福晉等人生殺大權的主子,二來是自他與懷恪郡主之事敗露后,他就開始倒霉起來,先是家中院子無緣無故失了火,再是家中投資的銀樓,酒樓之類的對面接二連三開了相同的鋪子,所售價錢只有他們鋪子的一半,最重要的是半個月他的馬兒突然受驚,好在他反應快,只摔傷了腿,若他反應再慢些,只怕性命都保不住。
他這才知道,原來看似清冷的雍親王實則錙銖必較,小肚雞腸。
懷恪郡主已好些日子沒看到李松清了,一見到他就湊上前,歡喜道“清表哥,我有了你的骨肉,阿瑪說允許我們兩個在一起了”
李松清狐疑看向四爺,只覺得這不像是四爺的作風。
四爺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懷恪說的沒錯,只是有個條件,從此之后懷恪不再是我的女兒,不再是當朝郡主,只是個平凡無奇的婦人,甚至連娘家都不能回。”
頓了頓,他更是道“至于你,你們李家在京城雖不算有頭有臉,可你祖父也是一方知府,往來之人多多少少會有幾個見過懷恪的,京城是不能留的。”
“只要你們離開京城,隨便你們去哪里都行,走的遠遠的,以后再也不要回來。”
懷恪郡主臉上滿是歡喜之色,拽著李松清的手就要往外走。
只是她走了兩步,卻發現李松清紋絲未動,催促道“清表哥,快走啊,若是再晚些,阿瑪反悔了怎么辦”
李松清低著頭,并不敢看懷恪郡主,低聲道“郡主,我,我配不上你”
懷恪郡主如五雷轟頂一般愣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清表哥,你說什么從前你不是說過要是只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就好了嗎如今,如今我都有了你的骨血,難道你不管我們母子了”
李松清低聲道“郡主,不是我不想管你們,實在是你要體諒我的難處啊。”
“我是家中幼子,若是我走了,我的阿瑪、額娘、祖父、祖母他們該怎么辦”
“你也知道我是讀書人,若從此隱姓埋名于鄉野間,就無法科舉入仕,我從小捏慣了筆桿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以后該怎么養活你們母子”
頓了頓,他的聲音又低了些“郡主,你乃金枝玉葉之身,也過不慣那樣的苦日子,這孩子不如就不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