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笑的眉眼彎彎,轉身就牽著四爺的手走了。
等著出了壽康宮大門,四爺就沉聲道“方才你與皇阿瑪說了些什么瓜爾佳嬤嬤難道沒教你嗎說話做事要落落大方,切莫小家子氣。”
弘晝忍不住辯解道“我與皇瑪法說的是悄悄話,若是說話的聲音大了,你們豈不是聽見我們說了些什么”
他松開四爺的手,轉而去牽弘晝的手“哥哥,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弘歷對這等場面早已是見怪不怪,并未接話。
回去的路上,雪勢小了許多,馬車行至雍親王府門口,弘晝等人就各自回去。
四爺徑直去了外院書房。
不過半個時辰,他就已知曉今日紫禁城中發生的事,他看似與世無爭,實則韜光養晦,紫禁城中各處皆有他的眼線在。
特別是當他知道弘時與弘晟說了幾句話后,便有意將弘晝引到冰面玩耍,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弘時想要害死弘晝
他的長子要害死他的幼子啊
饒是四爺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可當著戴鐸的面還是氣的渾身直發抖,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戴鐸也是為人父的,自能理解四爺的憤怒,低聲勸道“今日之事王爺既能知道,想必皇上也會知道,我猜測這些日子皇上對王爺印象應該不錯,可若王府中生出手足相殘之事,只怕”
只怕是功虧一簣。
四爺低聲道“我知道的。”
戴鐸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多話,當即就退了下去。
也不知今日是喝多了酒,還是受弘時一事所刺激,四爺只覺得心里悶悶的,難受的很。
弘時應該算是他意義上的第一個兒子,雖在弘時先前還有弘暉等人,可活下來的唯有弘時。
在弘時之前,四爺與李側福晉還有過兩個兒子,只是,這兩個孩子一個在歲夭折,一個在十一歲夭折,不管對李側福晉,還是對四爺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故而將弘時看的嬌貴些。
從前四爺總覺得弘時年紀小,不懂事,很多事情還不等李側福晉開脫,他這個當阿瑪的就替弘時找好了理由,但謀害手足這件事,他卻是忍不了的。
可憐的四爺又是一宿沒睡。
他想著弘時還是一時糊涂,再給弘時一個機會,一早就去了弘時院子里。
弘時昨夜也是一宿沒睡好,一會擔心弘晝會與四爺告狀,一會又覺得自己太過于莽撞思來想去一夜,只想著得再與弘晟好好討教討教才是,他可是聽說過的,誠親王府上頭個兒子中,由福晉所出的就占了兩個,偏偏誠親王府上妻妾眾多,是旁人生不出兒子來嗎
不,是福晉不叫她們生出兒子來。
弘時覺得自己得找機會與弘晟多請教請教。
等著四爺過來時,他正絞盡腦汁如今與四爺開口說起這事,甚至沒注意到四爺那難看的臉色。
四爺面色還是如尋常那般,落座之后才開口道“昨日在宮中,你伯與五叔都請立了世子,并非我對你不滿,你若恭順懂事,友愛兄弟,勤勉上進,這世子之位遲早都是你的。”
若是弘時不懂事不恭順不勤勉了,這世子之位就與他是半點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