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他就開口道“李額娘,您弄錯啦”
“我額娘也不想帶我過來請安,是嫡額娘要額娘帶我過來給您請安,說陪您說說話解解悶的。”
這話一出,滿屋子皆是寂靜無聲。
眾人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兒,可將話擺在明面上來說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耿格格更是嚇得連忙將弘晝的嘴捂住,賠著笑道“側福晉,五阿哥年紀還小,不懂事,在這兒胡說八道”
李側福晉也不是個傻子,仔細一想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兩個格格向來安分守己,若不是福晉挑唆,哪里有這樣大的膽子
頓時,她那滿肚子不痛快就落在福晉身上。
可惜,福晉是嫡福晉,她是側福晉,從前她也就仗著有兒有女,不怎么將福晉放在眼里,到了如今她可不敢對福晉不敬。
一想到如今,李側福晉也沒有留耿格格等人說話的心思,很快將耿格格等人打發走了。
一出院子大門,耿格格心里是惴惴不安。
但鈕祜祿格格卻安慰她道“你也別擔心,五阿哥這話又沒說錯若這事兒傳到福晉耳朵里去了,這話是福晉所說,難道還能否認不成哪怕傳到王爺耳朵里去了,這等說辭,福晉也是站得住腳。”
她想,以她對福晉的了解,興許還巴不得這等事傳到四爺耳朵里去,顯得她心心念念為李側福晉著想,卻是李側福晉自己容不得人。
聽她這樣一說,耿格格的心里是好受了許多。
她們前腳剛走,后腳李側福晉又將喝藥的白瓷碗也摔碎了,更是當著滿屋子奴仆的面將福晉罵了又罵。
曾嬤嬤等人候在一旁仍是大氣不敢喘息一下。
奴才也是人。
從前李側福晉不拿他們當人看也就罷了,如今一個個想著連福晉都容不下李側福晉,只怕他們以后的日子是愈發難過,一個個丫鬟婆子便心存怠慢。
李側福晉又何嘗不知但如今連曾嬤嬤對她的話都陽奉陰違,病中的她哪里有精力,心情去管教丫鬟婆子只能等弘時過來時與兒子大倒苦水,更將弘晝貶的是一無是處“懷恪就算再怎么不是,卻也是他的姐姐,可他倒好,卻與納喇星德整日親近極了,還一口一個哥哥,納喇星德算他哪門子的哥哥你才是他的哥哥”
“當日他更是當著滿屋子奴才的面說福晉容不下我,呵,我就算再怎么不是,也是皇上親封的側福晉。”
“弘時,來日你被王爺立為世子,定要好好收拾這小崽子”
一提起弘晝,她便是新仇舊恨皆浮上心頭,氣的她是牙癢癢。
近來弘時與誠親王府的弘晟來往一向密切,就連弘晟知曉懷恪郡主沒了,還親自來雍親王府勸慰過他。
一時間,弘時只覺得弘晟才是他最親的兄弟,如今低聲道“額娘,您別擔心,如今就算我沒被阿瑪立為世子,卻也是弘晝的兄長。”
“當弟弟的做的不對,當哥哥的管教一二,沒什么不對吧”
李側福晉只覺得弘時近來有些不一樣,可到底是哪兒不一樣,她卻有些說不上來“弘時,你可別沖動,這小崽子近來得皇上與王爺的喜歡,他若在皇上或王爺跟前告了你的狀,那可就糟了”
弘時拍拍李側福晉的手,正色道“額娘,您放心,我心里有數的。”
“如今姐姐沒了,闔府上下都在看咱們的笑話,有兒子在,斷然不會叫任何人看您的笑話的。”
這話一說完,弘時就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