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四爺難受歸難受,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大醉一場的四爺心情沒好多少,可精神總要強了些,翌日一早起來先去了緩福軒,難得見弘晝正坐在窗前寫字,看著是專心至極。
四爺并不記得昨日自己到底說了些什么,只記得弘晝好生勸慰了自己一番,更是喝了不少梅子酒。
四爺心下甚是安慰,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誰知他剛行至窗前,聽到有些響動的弘晝抬頭一看,正好見著穿著一身素色衣衫的四爺,再配上四爺那張宿醉的臉,宛如見了鬼似的,當即就尖叫了一聲。
四爺也被嚇了一跳。
弘晝喊了聲“阿瑪”,委屈巴巴道“阿瑪,您走路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至于四爺穿著一身素色衣衫,他大概是知道其中緣由的,皇上尚在,連皇子沒了都不得大張旗鼓舉辦喪事,更不必說王府里的一個側福晉,故而四爺只下令王府上下奴才衣著素凈,不得著配飾而已。
對于主子們,他雖沒要求,只自己換了一身素色衣衫。
四爺這般輕手輕腳也是難得見弘晝好學一回,誰知卻將弘晝嚇到了,便想著走過去指點一二。
誰知不看還好,一看四爺的的臉色就變了。
弘晝哪里是在看書寫字,卻是在看不知哪里尋來的畫冊子。
這畫冊子有點像后世的連環畫,上頭講的是各種奇異故事,弘晝雖覺得這畫質略有些粗糙,卻也是聊勝于無。
這等東西擱在后世是啟蒙讀物,可在這個時代,孩子們看這些則屬于“玩物喪志”。
四爺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沒這般好學,你若不愿念書寫字,出去玩就是了,何必在這里偷偷摸摸的沒得將你嚇出個好歹來。”
弘晝只覺得昨日那頓酒沒與四爺白喝,畢竟今日四爺難得沒有訓斥他。
他膽子就更大了,咧嘴笑道“這還不是都怪阿瑪您。”
四爺狐疑道“怪我怪我做什么”
弘晝正色道“怪您給我和哥哥請的先生太厲害了。”
“從前在誠親王府,柳老先生與方先生雖也是飽學之士,但他們可不只管我和哥哥兩個孩子,學堂里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個堂兄弟。”
“如今您為我和哥哥請的先生只盯著我們不算,每日還與您說我們念書念的如何。”
“哥哥好學又聰明,我自然是比不過的。”
“可偏偏您還經常與額娘說我念書不認真,額娘聽了時常在我跟前念叨起這事兒,我為了不叫額娘傷心,總不得裝裝樣子嗎”
他一貫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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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他更是咧嘴一笑,毫不知恥道“額娘見我日日勤學苦讀,也不好再說什么。”
“畢竟這世上有聰明人,也有笨人,我這般笨笨的,卻也不全是我的錯。”
四爺掃了他一眼,道“那你說是誰的錯”
弘晝又是嘿嘿一笑。
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意思。
四爺懶得與他掰扯,冷哼一聲“你念書寫字不怎么樣,說起這些歪理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話畢,他便將這些畫冊子拎出來看了看,畢竟畫冊也是有壞和更壞之分的,若是有人尋摸一些淫詩艷詞禍害小阿哥們,那可真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