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深意,是不言而喻。
岳興阿對額娘這些年的境遇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也曾替額娘鳴不平過,卻被隆科多狠狠訓斥了幾次,后來額娘與他說莫要連他也得了隆科多厭棄。
虎毒不食子,這些年下來隆科多雖對他及不上玉柱十分之一,卻也沒有刻意刁難過。
今日岳興阿臉上都是笑,待弘晝上前與四爺請安后,還未等他來得及說話,弘晝就已經率先開口道“您就是表舅嗎我雖沒見過您,可您與舅公,舅婆長得有些相似,一定是表舅是不是”
岳興阿也是有兒有女之人,瞧見這般活潑可愛的弘晝很是喜歡,點點頭道“沒錯。”
“你是弘晝小阿哥對不對”
弘晝揚笑道“對啊。”
“您不必叫我弘晝小阿哥,就與阿瑪一樣,叫我弘晝就行了。”
他說話間,還見著不遠處的桌上擺了許多錦盒,一看就明白來,敢情自己這位表舅今日是來送禮的。
聰明的弘晝是一點都沒猜錯。
昨日灰頭土臉的隆科多帶著滿臉眼淚的李四兒回府,恩愛有加的兩人更是難得爭執起來,隆科多怪李四兒不知輕重,非要進宮參加皇上壽宴,李四兒卻說隆科多在皇上跟前連個小娃娃都比不上,更是沒能護著她。
這些年下來,正因李四兒的潑辣爽利,與眾不同,所以才得了隆科多的喜歡,李四兒被隆科多寵的不知天高地厚,更說什么“老爺如今口口聲聲說起我的不是來了當初您怎么與我說的說定要弘晝那小兒與我賠不是”
“當日我與您說想進宮參加萬壽節,您又是怎么說的您說我自然能去,在您心中,我就是您的福晉,還說這事兒包在您身上,這話是不是您說的”
“如今您自己不得臉,觸了皇上的霉頭,就將這氣撒在我身上來了這事兒我不可認”
本就又急又氣的隆科多見李四兒還這般咄咄逼人,當即就狠狠掄了李四兒一巴掌。
李四兒作為隆科多心尖尖上的人,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愣了一愣,就捂著臉撒潑打滾起來,自己鬧騰還不要緊,還要拉著兒子玉柱一起尋死。
皇上賞下來的兩個教養嬤嬤就是在此時到場的,這兩人是魏珠選的,魏珠之所以能做到皇上跟前得臉內侍第一人,那可是極有眼力見,知道皇上對隆科多和李四兒心生不滿,選的那兩個教養嬤嬤那叫一個嚴厲。
兩個教養嬤嬤一見李四兒這般沒規矩,
二話不說就要打她十下手板心。
李四兒不是善茬兒,自不答應。
可這兩位教養嬤嬤也是厲害的,當即就以皇上旨意為由,叫隆科多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幾個婆子將李四兒按著,她們開始動手。
李四兒雖不得動彈,但嘴上還是能說能罵的,疼的嗷嗷叫的同時還不忘罵人。
得,她又喜提十下掌嘴。
如此往復循環,一晚上下來,李四兒就老實了許多。
想及這事兒,岳興阿臉上的笑容是擋都擋不住“我與額娘昨日雖未進宮,卻也聽聞萬壽節上之事,額娘說上次就已得弘晝傾力相助,昨日若非有弘晝在場,只怕今日我們母子已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說著,他更是微微嘆了口氣“京城上下寵妾滅妻的人家不是沒有,可像我阿瑪這樣寵愛小妾寵的京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卻唯有他一個。”
“皇上昨日那般訓斥,但愿能夠警醒阿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