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弘晝聽聞這等事也覺得大快人心,下一刻更是聽見岳興阿道“大恩不言謝,弘晝,你興許想不到這些年我們母子過的是什么日子,但其中苦楚,唯有我們自己才清楚。”
“你幫了我,幫了我額娘的大忙,以后只要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開口,我定不會推辭。”
弘晝看著他那灼灼眼神,只覺得他話里有話,低聲道“表舅,你這話當真”
“自是千真萬確。”岳興阿臉上笑意散去,滿是鄭重,道“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辭。”
弘晝點點頭,下一刻更是聽到他低聲道“你與雍親王說一聲,這些日子小心八貝勒等人。”
“阿瑪書房之事,我探聽不到,卻也見著他們近日來往過密。”
“八貝勒城府頗深,我阿瑪對雍親王府之事也有幾分了解,若他們勾結在一起,于雍親王,于你們來說不是好事兒。”
這投誠之意,實在太過明顯。
弘晝笑著道“多謝表舅,我記下啦,回去之后我定會將這事兒轉告阿瑪一聲的。”
臨走之前,他更不忘再去探望隆科多福晉一番,
方才李四兒聽說弘晝過來,忙借口給隆科多福晉煮藥躲了起來。
李四兒萬萬沒想到弘晝又殺了個回馬槍,正跪地給隆科多福晉侍奉湯藥的她來不及閃躲,只低著頭裝沒看見弘晝似的。
誰知教養嬤嬤又是一戒尺打到了李四兒背上,打的李四兒是嗷嗷直叫,脫口而出“你,你又打我做什么”
為首的教養嬤嬤臉色沉沉,嚴肅道“這便是李姨娘的規矩福晉有貴客到,怎能不問安行禮”
弘晝差點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面含笑意看著李四兒。
李四兒也能看出弘晝面上的譏誚,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給弘晝請安的,她之所以落到這般境地,不都是拜弘晝所賜
李四兒還在猶豫,掃眼間卻見著教養嬤嬤已上前來,卻是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這是嚇的。
若弘晝見尋常人落得這般境地,早就看不下去了,可到了李四兒這兒,他卻覺得有些不盡興。
宮里頭派來的兩位嬤嬤也是女人,女人最懂女人的難處,她們瞧見隆科多福晉這樣慘,也覺得李四兒實在太過了些。
弘晝眼瞅著那教養嬤嬤一步步朝李四兒逼去,看李四兒面上的驚懼之色,到底還是開口道“嬤嬤,且慢。”
李四兒松了口氣。
不光是李四兒,在場所有人都以為弘晝年紀小,心腸軟,眼見著李四兒受罰太過于可憐。
誰知道下一刻弘晝就道“嬤嬤,如今舅婆正病著,該好生歇著才是,您在屋子里教導舅姨婆規矩,豈不是叨擾了舅婆歇息”
說著,他更是沉吟道“我覺得將舅姨婆帶到院子里教規矩比較好,您說是不是”
那教養嬤嬤連連點頭,正色道“是奴才考慮不周。”
話畢,兩個教養嬤嬤一人提起李四兒一個胳膊,就往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