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得臉的一號人,在耿側福晉跟前卻是畢恭畢敬,甚至比對著福
晉還要恭敬,只躬身請耿側福晉拿主意。
耿側福晉是個好脾氣的,方才聽高無庸說要她搬去年側福晉從前的院子就覺得不妥,旁人興許不清楚,但時常與四爺小酌幾杯的她卻是知道四爺對年側福晉的情誼,自年側福晉去世后,四爺雖從未緬懷過年側福晉,但幾次醉酒之后都念叨著年側福晉的閨名。
想及此,她就連忙搖頭,道“搬院子就沒有必要了,我在緩福軒已住了十幾年,早就住習慣了,若突然換地方,別說弘晝,我都不會適應。”
“高公公是王爺跟前的人,您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丫鬟奴才您看著選幾個可用的送進來就是了。”
高無庸連聲道“奴才可擔不起您這個您字,不過既然您相信奴才,奴才就幫您選幾個老實本分的奴才進來。”
他笑了笑,語氣是愈發謙遜“既然您在緩福軒住慣了,那奴才就與王爺說一聲,正好緩福軒隔壁的院子空著,不如將兩間院子擴成一間,不光有地方設小廚房,您也能住的寬敞些。”
耿側福晉自然稱好。
從前她就不是十分計較這些事,后來她與弘晝得四爺看重后,這些事就不需要她再費心思。
倒是弘晝興致勃勃拉著高無庸看這兒看那兒,說要在緩福軒后院再多種上幾棵果樹,更是對小廚房一事極為上心。
等著他與高無庸絮絮叨叨交代了許多,這才去了如意室。
相較于緩福軒的熱鬧喧囂,如意室就可以用寂靜如水來形容。
一眾丫鬟婆子皆屏氣凝神,輕手輕腳的,從前他們一個個看到弘晝就熱絡上前打招呼,如今看到弘晝就像是看到鬼似的,紛紛躲開了。
弘晝卻是半點都不在意,徑直去找弘歷。
如今已快到晌午,到了該用午飯的時候,可弘歷仍在練字。
不過在瞧見弘晝那一瞬間,弘歷一張小臉上滿是雀躍,他下意識掃了窗外一眼,見鈕祜祿格格并沒有過來,這次壓低聲音道“弟弟,你回來了我,我雖知道你回來了,但因上午念書沒時間,所以沒有去找你。”
“弟弟,你不會怪我吧”
弘晝笑了起來,搖頭道“我自然不會怪哥哥的,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會怪你的。”
“因為我知道,哥哥是喜歡我的,而我也是喜歡哥哥的。”
方才在過來的路上,他也是有點擔心的,卻不是擔心鈕祜祿格格,而是擔心弘歷因自家額娘封側福晉一事與自己生分。
生在皇家的孩子格外早慧,他怕弘歷會因此疏遠,甚至怨恨上自己。
不過在看到弘歷這一順眼,他覺得弘歷還是原先那個弘歷,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便開門見山道“哥哥,鈕祜祿額娘是不是因為我額娘被皇瑪法封了側福晉,所以不高興了”
這面對著弘晝的直白,弘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弘歷想了想,還是點頭,說了實話“是。”
“額娘今早上從嫡福晉那兒回來之后臉色就不大好,將自己關在了屋子里,金嬤嬤進去勸她也無用。”
“金嬤嬤便找我去勸額娘,我進去時,額娘在哭”
他是知道鈕祜祿格格的性子的,自家額娘向來要強,想著從前耿側福晉處處不如她,如今卻被皇上封為了側福晉,從前平起平坐的兩個人,以后她見到耿側福晉就要行禮問安,心里如何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