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看到夕陽下弘晝教弘歷騎馬的這一幕,只覺得什么不快,什么疲憊都煙消云散了。
眼尖的弘晝很快就發現了四爺的身影,牽著馬兒就過來了,馬背上還坐著仍有幾分害怕的弘歷。
兩人齊齊道“阿瑪。”
四爺道“弘晝,你這是在教弘歷騎馬”
待他聽到弘晝應是后,又看向弘歷道“弘歷,你騎馬學的怎么樣”
弘歷雖性子沉穩,可這要強的性子也是隨了鈕祜祿格格的,如今面上滿是頹然之色,低聲道“阿瑪,不怎么樣。”
“我,我害怕馬兒,我不敢騎馬。”
他原以為會聽到阿瑪訓斥自己,畢竟四爺一向對他很是嚴苛,可他萬萬沒想到四爺卻放緩語氣道“沒什么的,想當年我剛騎馬時也害怕得很,等著過些日子,你習慣了就好了。”
說著,他更是道“弘晝有香櫞,待會兒我也替你在馬廄中挑一匹小馬,以后你每日就騎它,時間久了,它也就認識你了,知道聽你的話,更會將你當主人,只認你一個,你會發現騎馬還是挺有意思的。”
弘歷連道“多謝阿瑪。”
可旋即,他又遲疑道“阿瑪,您說的是真的嗎”
四爺點點頭,道“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
弘晝也跟著點點頭道“對啊,哥哥,就算你不相信阿瑪,也該相信我吧”
弘歷似是下定決心一般,重重點點頭“好。”
四爺見兩個孩子臉蛋都紅撲撲的,弘歷是嚇的,弘晝是熱的,便道“騎馬與念書一樣,不可一蹴而就,得循序漸進才是,今日你騎馬就學到這里吧。”
“走,咱們去緩福軒,你耿額娘被你皇瑪法封為側福晉,今日我從天香樓叫了一桌席面回來,咱們好好吃一頓。”
弘晝與弘歷兩個孩子是連聲應好。
等著父子三人回到緩福軒,鈕祜祿格格并未離開,依舊在陪著耿側福晉說話,兩人不知道說到了什么,眉里眼里都是笑。
不過當鈕祜祿格格見著四爺過來,也是極有分寸道“妾身還有事,就不打擾王爺與耿姐姐說話,先回去了。”
四爺看向鈕祜祿格格,直道“留下一起用晚點吧。”
“如今天香樓的席面在京中搶手得很,尋常人有銀子都訂不到,今日你與弘歷都留下嘗一嘗。”
縱然鈕祜祿格格心機深沉,卻也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她那點小心思在四爺跟前可是藏不住的,她是真高興還是裝高興,四爺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如今見鈕祜祿格格這般,自愿意給她體面。
四爺的性子向來就是這般。
若身邊人知道進退,他便愿意抬舉,若誰人明知故犯,他可是一點情面都不會留的。
到了席間,四爺更是道“小時候皇阿瑪就時常教導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弘歷只比弘晝大上三個月,從小兩個孩子是一起長大,親密的如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似的,我每每看到他們兩個就會想起我與十三弟小時候。”
“我想,等著他們長大后,也會像我和十三弟一樣親密無間的。”
說著,他的眼神就落在了耿側福晉與鈕祜祿格格面上“可兩個孩子如何相處,會不會相處的親密無間,與你們兩個當額娘的也有很大關系。”
“只有你們相處融洽了,兩個孩子才能相處融洽,若不然,即便兩個孩子關系再好,夾在你們中間也是為難。”
最后,他更是意有所指道“家和才能萬事興,只有家宅和睦,我才能安心在朝中當差,才能心無
旁騖替皇阿瑪辦事。”
耿側福晉與鈕祜祿格格正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