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鈕祜祿格格更是道王爺放心,妾身并非那等淺薄無知,鼠目寸光的婦人,斷然做不出嫉恨耿姐姐或五阿哥的事情來的。”
“五阿哥得皇上喜歡,這是王爺之福,也是咱們雍親王府之福,甚至連四阿哥因此都得到皇上另眼相待,好些皇孫到四阿哥這般年紀,連皇上的面兒都沒見過,妾身謝謝四阿哥與耿姐姐都來不及了。”
四爺是知道鈕祜祿格格性子的,既然她敢堂而皇之說出這話,就說明她心里沒鬼“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我自是知道你的好,就沖你將弘歷教導的這樣好,我都不會委屈你的。”
鈕祜祿格格笑著應是,心中更是慶幸起來。
今日她得知耿氏被封為側福晉之后,就鉆了牛角尖,想著憑什么耿氏能被封為側福晉,她卻不能甚至想著王府中側福晉的位置只有兩個,若是其中有個人沒了,這側福晉的位置是不是就是她的
幸好,弘晝來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便是她行事再周密,想必有朝一日也會敗露的,說不準這事兒還會牽連到弘歷頭上。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倒是融洽得很。
那些原想著看緩福軒笑話的人觀望了幾日,只能訕訕而歸,其中就有李側福晉。
李側福晉這幾年可不僅僅用“倒霉”兩個字來形容,完全可以用“凄慘”來形容她。
女兒沒了,自己也被四爺軟禁了,兒子的世子之位也是遙遙無期,唯獨只剩下個兒子,可鐘氏進門后,兒子也與她離了心,想著從前耿側福晉在自己跟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如今卻與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有遠超自己之勢,她就愈發難受。
這一難受,她就病了。
只可惜,她這一病,四爺也好,還是弘時也罷,都無人來看她。
鐘氏知道這消息后甚至還在院子里慶賀了一二,這事兒也沒避及李側福晉,李側福晉知道了是愈發生氣。
很快天氣就一日日暖和起來,到了三月里,四爺仍是忙碌,可如今不光要忙碌朝堂上的事,更是要忙碌圓明園接駕一事。
皇上已與四爺說好,就在三月十五這一日帶著幾個年幼的皇子前去圓明園小住幾日,更是要四爺帶著福晉等人前去接駕,還說了行事不可鋪張浪費,隱隱有種沒將四爺當外人的意思。
四爺高興答應下來。
弘晝瞧著四爺一日日是忙的腳不沾地,這一日前來緩福軒用飯,等著飯菜上桌的間隙,竟歪在炕上睡著了,不免有些心疼。
弘晝便找到耿側福晉,與她道“額娘,阿瑪睡著了,不如咱們晚些時候吃飯吧”
“我瞧著這些日子阿瑪像是累極了,每日阿瑪的眼圈都是黑黑的,索性叫阿瑪好好歇一歇。”
“反正這會子我也不餓,若是您餓了,不如先用些糕點墊一墊。”
耿側福晉連連稱好。
她對四爺雖無多少情愛可言,但卻是個有良心的,想著四爺這些日子對她不錯,多少也有些心疼四爺的。
四爺只覺得自己這一覺確實睡得踏實極了,從夕陽西下一直睡到了外頭的天兒都黑透了。
等著他醒來后,看著墻角只點著兩盞燈,弘晝坐在炕上的另一邊悄無聲息玩七巧板,不免有些恍惚,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弘晝,我可是睡著了”
“如今是什么時辰了”
弘晝道“阿瑪,如今已經過了戌時,您可是餓了那我與額娘說,要小廚房將吃食送上來。”
他與耿側福晉一樣,對身份地位并不是太在意,可如今卻覺得額娘當了側福晉可真是好,原因無他,因為擴建后的緩福軒多了個小廚房,里頭幾個廚娘更是手藝精湛,做出來的糕點和飯菜很合他的胃口。
四爺揉著眉心,皺眉道“怎么我睡了這么久”
說著,他更是看了眼正帶著丫鬟進來擺飯的耿側福晉,道“弘晝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皇阿瑪過幾日就要去圓明園,朝中的事情又忙,我哪里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