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四爺瞧不上弘時,就連她都有些瞧不上弘時。
鈕祜祿格格雖與耿側福晉沒有直言,可兩人已達成默契,以后定不會縱容兒子做出這等事情來的。
弘晝與弘歷這些日子時常與弘時在一起,每每聽弘時念叨鐘氏耳朵都要起繭子,別說對弘時帶著鐘氏去圓明園不奇怪,就算弘時抱著鐘氏去圓明園都不會覺得奇怪,如今一聽人說起鐘氏就恨不得直捂耳朵,自不愿加入這個話題。
他們兄弟兩人一邊說著閑話一邊看風景,很快就到了圓明園。
耿側福晉與鈕祜祿格格的院子是挨著的,而四爺想著今年年底兩個孩子就過了六歲,翻年就是七
歲了,也到了該搬去外院的時候,便有心讓他們兩個與額娘分開,便將他們兩個放在一個離自己近些的院子。
當然,三阿哥的院子同樣也在四爺眼皮子底下,就在弘晝,弘歷院子的隔壁。
畢竟比起這兩個年幼的兒子,如今四爺對弘時更不放心些。
原本高高興興的弘晝與弘歷一聽說這消息就有點笑不出來了,弘歷持重老成,弘晝時常進宮,并沒有因離開額娘而傷心,反倒有種“我們兄弟兩個終于住在一起”的快樂。
可是與三哥弘時挨著,與鐘氏挨著,他們就快樂不起來了。
敏銳的四爺看著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皺眉道“你們兩個這是什么意思可是不想與弘時住在相鄰的院子”
弘歷知道四爺最不喜歡見到他們兄弟生分,“不是”這兩個字到了嘴邊還未說出來,弘晝就已率先開口道“對啊。”
弘晝像是沒看到四爺那不悅的目光似的,正色道“三哥如今已經納了妾,馬上就要當阿瑪了,整日在我們跟前念叨的不是小三嫂就是未出世的孩子,念叨的我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小三嫂有事沒事就拿出長嫂的態度前來關懷我們一番,我們怎么能好好念書騎馬”
他這話說的是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自己在告狀。
畢竟先前他就與弘時說過好幾次,他并不愿意聽弘時說起那些瑣碎之事,更是不喜鐘氏閑來無事就來打擾他們。
弘時聽聞這話卻十分不高興,更拿出兄長的架勢斥責了他幾句,之后,又是一切照舊。
四爺雖派人日夜盯著弘時,但身為阿瑪,縱然他極不喜歡鐘氏,卻也沒道理派人盯著兒子的女人“這話當真”
弘歷與弘晝齊齊點頭“自然是千真萬確。”
四爺皺皺眉,道“如今皇阿瑪就來圓明園了,此時不宜多生事端,你們暫且再忍上幾日,等著回王府之后,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還有,鐘氏是弘時的侍妾,擔不得你們一聲小三嫂,你們以后直接管她叫重鐘姨娘就是了。”
“來日你們三嫂進門后,聽到你們這樣叫鐘氏,心里會不高興的。”
到了最后,四爺便依弘晝所言將他們兩人換了個院子,換到了北門處的北遠山村。
北遠山村稻田遍布,離四爺所居的院子甚遠,四爺想著這兩個孩子從小錦衣玉食,連稻田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便有心想叫他們見識一二。
弘晝自是連連稱好。
等著他拉著弘歷的手跑到北遠山村,看到這樣大片大片的稻田時,只覺得很是新奇,當他再看到稻田旁還有小太監在放牛時,更覺得欣喜,對著弘歷道“哥哥,不如待會兒我們去騎牛吧我只騎過馬,還沒騎過牛了。”
弘歷如今雖沒那么怕騎馬了,但也僅限于騎馬慢悠悠走兩圈,骨子里對這些畜生還是有幾分恐懼的,搖搖頭道“我不去,我要念書,若是你想去你就一個人去好了。”
末了,他更是道“雖說那幾頭牛看著溫順,可你得小心些才是,可莫要被牛啃了屁股或者撞傷了。”
“我聽金嬤嬤說過,牛可是厲害得很,在他們老家,有頭牛將一個人的肋骨都撞斷了。”
弘晝只覺得太嚇人了些。
他再看向那幾頭牛時就覺得它們臟兮兮的,一點不比香櫞可愛,也就熄了去騎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