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臉上的笑意更甚,揚聲道“皇瑪法,我想到了十三叔的腿疾為何好不了,那是因為一眾太醫也好,還是阿瑪為十三叔尋的名醫也好,都是將十三叔的病癥當成普通腿疾,自然治不了。”
“我猜是不是有人沖十三叔下藥,所以這腿疾才一直沒好若不然,尋常腿疾就算沒有好,也不會在太醫的診治下越來越惡化的。”
皇上一愣,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看著弘晝半晌沒說話。
弘晝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道“皇瑪法,您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是不是您覺得我在胡說八道我之所以沒去找阿瑪,而是先找您,就是怕阿瑪說我胡說八道。”
“不是。”皇上這才想起怕是自己面上的嚴肅叫弘晝不安起來,直道“你這話也不能算無稽之談,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倒是可以請了擅長解毒的大夫來試一試。”
他見著弘晝一張小臉上又是由陰轉晴,便道“你這幾日都在想這事兒”
弘晝點頭道“對啊,我看似是在睡覺,實則每日都在想這事兒。”
“若是十三叔的腿疾能早些好了,那您和阿瑪一定會很高興的。”
皇上一早就知道弘晝心地良善,卻也沒想到弘晝能為十三爺至此,當即就喊了魏珠過來,要他將這事兒交給四爺去辦。
接到這消息的四爺很是愕然,可聽說這主意是弘晝想出來的是一點都不奇怪,原想要魏珠轉告皇上定是弘晝這孩子又在瞎胡鬧。
誰知他一開口,魏珠就含笑道“雍親王說的沒錯,奴才也是這般想的,只是咱們怎么想的又有什么要緊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的,皇上英明果決,又何嘗不知道五阿哥胡鬧”
“可在奴才看來,皇上看重的是五阿哥這顆質樸之心,別說皇上見了高興,就連奴才見了都動容。”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很多時候深陷其中的四爺看不出皇上的深意,但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的魏珠卻是了解皇上的。
正因魏珠是個
聰明人,所以很愿意賣這個人情給四爺。
四爺會過意來,連聲道謝。
而魏珠也高高興興回去復命了。
這件事,皇上,弘晝也好,還是四爺也罷,誰都沒有與十三爺提起。
他們知道,縱然十三爺嘴上說著如何如何不在乎,可又怎會真的不在乎
一接到這消息的四爺就命人暗中去尋擅解奇毒的大夫,只是這樣的名醫并不好尋,總要耽擱些日子的。
到了三月底,皇上就帶著小二十等人在皇上住了十多天,即便皇上對圓明園甚是滿意,卻也到了該回宮的日子。
到了出發之前,小二十等人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的是肝腸寸斷,特別是與弘晝感情最深的小二十二,抱著弘晝連連叫哥哥,說什么都不撒手,幾欲哭暈了過去。
那哭聲可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世上種種,皆講究個真心換真心,弘晝與弘歷見狀,也跟著傷感起來。
弘晝更是拽著皇上的袖子道“皇瑪法,您不如就要幾位小叔叔再在圓明園住些日子吧。”
“您事情多,每日忙的很,可幾位小叔叔年紀最大的也就二十叔,根本沒到去上書房念書的年紀,就算再多在圓明園中住幾日又有何妨”
他這話一出,弘歷與四爺也上前勸說,皇上瞧著哭的眼淚鼻涕一團的幾個小兒子,無奈點了點頭。
小二十更是高興的吹出鼻涕泡兒來了,私下更是道“弘晝堂侄,多謝你了。”
弘晝嘿嘿一笑“二十叔,你這樣客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