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思右想也沒能想出所以然來,只皺著眉頭道“你放心,這件事我自會想法子的。”
弘晝聽完這話才放心了些。
就像當初皇上因廢太子離世而郁郁寡歡,卻因擔心他而分去了不少注意力。
如今也是一樣,老十四本沉溺于與皇上爭執的牛角尖里,如今有了別的事操心,自然一門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弘晝見狀,索性便替他出起主意來“我知道依您這性子要您與皇瑪法道歉認錯,您肯定不答應,可若是您不與皇瑪法道歉,您也離不開這里。”
“我看不如這樣吧,您寫一封陳情令,我幫您交給皇瑪法,在皇瑪法跟前替您說說好話,興許皇瑪法一高興也就答應下來。”
“我想即便尊貴如皇瑪法,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若您能夠順利回去西寧,再立上幾功,叫皇瑪法好好瞧瞧”
這番話說的老十四是慷慨激昂,覺得京城已容不下他,那他就去能容得下他的地方。
他轉身就開始寫信。
字字句句之中,他并未提起回京之后的事情,直說自己不該貿貿然離開西寧,更說西寧如今正是需要他的地方,他愿意將功補過,再次奔赴西寧,為大清立功。
弘晝看著老十四那義憤填膺的樣子,生怕他反悔。
好在老十四前去西寧的決心比他想象中還要堅定,將信交給他時還道“你將這封信拿給皇阿瑪,若是皇阿瑪準我回去西寧最好。”
頓了頓,他更是道“若是皇阿瑪不答應,我就算是闖也要闖出去的。”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
他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家眷想想才是。
弘晝連連點頭“十四叔,您放心好了,這事兒就交給我了。”
“我辦事,您放心”
這話一說完,他撒丫子就跑了。
因為他知道老十四并不蠢,不過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等著老十四想明白這件事情就會意識到不對勁。
更別說老十四身后還有老八老九等人給他出主意,所以自己得跑快點才是。
弘晝像做賊似的,一路連走帶跑上了馬車,氣喘吁吁道“快,進宮”
一個時辰后,他再次來到了乾清宮,將老十四親手所寫的書信交給皇上后,自己則埋頭苦吃。
這一上午,可真是將他忙壞了。
皇上將這封信看完后,果然眉頭舒展不少,道“你倒是比朕想象中要聰明不少,可見這激將法用的還不錯,倒是與朕說說是怎么與老十
四說的,竟能說服他那頭犟牛。”
弘晝一五一十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道了出來。
在他這兒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等著這件事說完了,他的飯也吃完了。
一抬頭,他見著皇上面帶菜色,可見是對他如此說很是有點意見,只嘿嘿一笑“皇瑪法,您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話都已經出口了,您這樣看著我也沒用。”
“更何況別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我這法子只要管用就行。”
“如今十四叔心里憋著一口氣,回到西寧后肯定夜里做夢都想著建功立業,叫您刮目相看,這不是好事兒嗎”
皇上這才察覺自己上了弘晝的當,冷哼一聲道“你這話說的倒也在理。”
弘晝點點頭,連聲道“正是正是”
只是還沒等他來得及高興,下一刻就聽到皇上吩咐道“魏珠,傳朕旨意,就說十日之后撫遠大將軍出發去西北,這十日里,就解了他的禁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