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還打算送一只給你的,你整日埋頭看書寫字,實在辛苦。”
“你不知道,眼睛用多了不僅傷神,還會傷眼睛。”
“若有一只蟋蟀養在你桌前,你累了逗一逗它,眼睛會舒服很多。”
“而且你別看蟋蟀長得差不多,但我這只卻是最厲害的,要不然先前年壽也不會先將它搶走”
這話說著說著,他腦海中便有個想法。
上次四爺問過他打算給皇上送什么壽禮,他當時并未將這話放在心上。
但后來仔細一想,好像也沒什么好東西能送給皇上,畢竟這么些年該送的壽禮都已經送了。
他決定。
將這只蟋蟀給皇上送去當壽禮。
一來如他方才所說,皇上日以繼夜的看折子,若書房里能放一只蟋蟀,閑暇時也能增添些趣味。
一來他也知道自己并無多少自制力,就算這蟋蟀被瓜爾佳嬤嬤養著,他也會忍不住想要經常過去看看的。
三來皇上身份尊貴,若柚子養在皇上身邊,不僅能好吃好喝,還能得專人照料,可謂蟋中贏家。
弘晝越想想,越覺得這法子甚好。
畢竟皇上活到這把年紀,想必還沒誰給皇上送蟋蟀當壽禮了。
至于懷中這只叫柚子的蟋蟀。
弘晝低頭看著它,呢喃道“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所以才將你送給皇瑪法的,而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要為你的未來打算。”
“柚子,別怪我”
“我也是有苦衷的”
弘歷見他還在這里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索性閉目養神起來。
一刻鐘后。
馬車
穩穩停在了納喇府門口。
弘晝跟在四爺身后,昂首闊步就走了下去。
因四爺是太子,自然是要壓軸登場。
他們一行人剛露面,納喇星德就帶著眾人迎了出來,給四爺請安。
弘晝的眼神率先落在了年羹堯父子面上。
年羹堯給四爺請安時面上帶著幾分不耐煩,可見是當著眾人的面裝都懶得裝一下。
像年羹堯這等剛愎自用之人,大概也知道皇上將他從西北調回京城的原因是什么,但這個原因皇上不會說,只會說他辛苦了,如今西北已定,朝中又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做,旁人也都是這樣說一來一去的,他就只能信了。
若不然,他的幼子年壽如何敢在京城這般招搖
弘晝看向年羹堯時,他卻發現年壽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
與他老子一樣,年壽對自己的神色并未遮掩,看著弘晝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弘晝見狀,是心情更好了,沖著年壽是咧嘴一笑。
年壽心里更窩火了。
先前在四川也好,還是去了西北也罷,他走到哪里都是受人追捧的,如今到了京城,卻得夾起尾巴做人。
今日他出門之前,年羹堯福晉更是對他是叮囑又叮囑,要他莫要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