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只覺得自己背的所有黑鍋都是替弘晝背的。
可兒子是自己生的,這黑鍋除了背下還能怎么辦
偏偏不明所以的弘晝還絮絮叨叨與皇上說個不停“我原先覺得阿瑪辦事挺靠譜的,可如今隨著阿瑪的年紀大了,糊涂的時間像比從前多了些。”
“您別嫌他不懂事,想必他也不是故意的。”
四爺連笑都有些笑不出來。
皇上微微頷首道“朕自不會與老四一般見識。”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這世上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聰明,說話做事半點端倪都不漏”
饒是四爺好涵養,可聽到這番話卻是再也聽不下去,告辭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弘晝依舊在乾清宮里住著。
他是聽人說過的。
人遇上傷心難過之事,最初可能反應不過來,等著回過神后則會傷心欲絕。
他擔心皇上也是這等情況,依舊每日陪在皇上身邊,說話逗趣,要多貼心就有多貼心。
以至于皇上私下對著魏珠感嘆道“從前朕眼里心里只有保成,沒留意老四也是個獨當一面的好孩子。”
“如今他日夜替朕分憂,有他在,朕松快了不少。”
“可若真說老四哪里最好,是替朕添了弘晝這樣的好孫兒。”
“若不是弘晝在朕身邊陪著,朕這日子該多無聊啊”
魏珠聽聞這話是連連稱是,心中感嘆,別說弘皙阿哥等人在皇上心中比不上弘晝小阿哥,只怕連太子爺也比不上弘晝小阿哥的分量。
如今皇上是看弘晝怎么看怎么好。
若他老人家覺得弘晝有哪里不好,那就是這孩子的親事尚未定下來。
雖說皇上放話準弘晝晚些時候成親,但嘴上答應是一回事,心里著急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他老人家雖不舍弘晝離宮,但想著弘晝若蹉跎在乾清宮里,這親事是愈發沒個著落,索性便找了個理由將弘晝打發走了。
弘晝瞧見皇上說話時是中氣十足,只好離宮。
孝順孝順,凡事順著皇上才叫孝順。
等他出了紫禁城大門,他這才發現自己已在紫禁城中住了有月余的時間。
想當初弘晝進宮時不過是初春時節,如今騎馬行于鬧市中,已是春日正好。
街上的行人已褪去厚厚的夾襖,穿上輕便的春裳,一個個面上更是帶著笑容。
更不必提街上更是熱鬧非凡,擺攤的,賣貨的,挑擔子的看的弘晝是心情大好,真真切切感受到如今已至盛世。
他覺得這太平盛世與自己也是有那么一兩分關系的,愈發開心,便想著在街上轉一轉再回去。
以他對四爺的了解,四爺知曉他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考問他的功課,繼而是皺眉拘著他命他好好念書所以啊,他是能多逛一會就多逛一會,順便看看街上有沒有什么禮物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