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冷聲道你我本是夫妻,你被人議論,被人笑話,落的也是我的臉面,我何苦如此”
他看著福晉那張消瘦且決絕的臉,想了想還是道“太醫都與我說了,你病的厲害。”
“心病還須心藥醫,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如今你見著弘晝與弘歷兩個孩子過的越好,耿氏與鈕祜祿氏過的越好,你心里就愈發不舒坦,這病就愈發嚴重,既然如此,我想了想,不如就將你挪到莊子上養病吧。”
“眼不見心不煩的,興許你這病就好轉一二。”
福晉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您說什么”
她見過太多這等事情,只要被挪去莊子上,就再無回來的時候。
她知道四爺對她無情,卻萬萬沒想到四爺竟會心狠到這般地步“如今馬上要過年了,太子爺當真要將我送去莊子上嗎您難道不怕朝臣議論,不怕眾人說閑話嗎”
“莊子上凄苦,平素除了丫鬟婆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四爺想了想,覺得她這話甚有道理,便道“既然你覺得莊子上寂寥,沒有說話的人,那就叫李氏隨著你一起過去,陪你說話吧。”
這話一出,他便轉身就走,臨走之前還不忘丟下一句話“這件事已經定下,再無轉圜的余地。”
他之所以這樣做是有緣由的。
一來是只要福晉與李側福晉在太子府一日,只怕府中就無安寧之日。
二來是這兩人并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狠毒至極之事,罪不至死,可若說善事,這倆人也是一件沒做的,將兩人都送去莊子上,好吃好喝招待著,大夫伺候著,到底能有多久的壽數,就看老天爺的安排。
等著四爺走了很遠,仍聽到身后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
可四爺腳下的步子連停都沒停一下。
待弘晝聽說這個消息時,他們幾人正坐靠窗的桌前吃鍋子。
滿屋都是翻騰不止的牛骨湯的香氣,桌上擺著滿滿當當的,有切的薄薄的牛五花,臘貨館送來的廣味香腸,嫩嫩的青瓜,鹵的軟爛的豬腳這等天氣吃鍋子簡直就是享受。
吳扎庫明月與富察容月聽說這消息時是微微一愣。
她們倆個皆是心地良善之人,想著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時候將人送去莊子上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吳扎庫明月更是道“我聽說嫡額娘與李額娘是水火不容,她們兩人都到莊子上,豈不是兩人的病愈發嚴重了”
“不會。”弘晝搖搖頭,夾了一筷子羊肉片到吳扎庫明月碗里,笑道“這就是阿瑪的高明之處,如今嫡額娘也好,還是李額娘也好,兩人皆無所事事,到了莊子上日子愈發難熬。”
“她們倆人明爭暗斗了一輩子,到了莊子上兩人互爭互斗,也能有點事情做,興許這病能好上幾分。”
他怎么覺得四爺的意思是叫兩人狗咬狗似的。
弘歷笑了笑,道“以后府中怕就能清凈了”
如今富察明月生產在即,有福晉在一日,他這心里就不踏實一日。
這下可好了,他夜里睡覺都是踏實的。
四人高高興興吃著鍋子,吳扎庫明月時不時給富察容月夾菜,笑著道“嫂嫂多吃些,弘晝說了,牛肉吃了不會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