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大,卻也大不過心,心之所在,人就在哪里。”羅臻道。
“這么久不見,你說話還是這么云山霧繞。一點都沒有變。”譚櫻臉露櫻花般的笑容。也許只有在這個男人面前,他才能笑的出來,笑的那么好看,什么都不用擔心,肆意放出自己的美。因為這人的眼中總是那么清澈,看不到絲毫的塵凡之欲。有的只是讓人甘愿陷入其中的寧靜祥和。第一次見他是,就被他那雙眼睛迷住了自己的心。那時他對自己不屑一顧,也是看一眼而已,不癡不迷。仿佛在他眼中,花就是花,可愛可賞,卻不施雨露。
自己當時還為了引他注意,而喝了人家一罐啤酒。酒中她品出了一顆琉璃禪心。不是自己不美,而是對方的心太凈。凈的足以讓百花借其心,來品嘗自己的美,自己的綻放。
“你的心不在這里,你又何必為難自己。人在心不在,是悲亦是哀。”羅臻道。
“哪我的心,在何處,人又該在何處。”
“心在人處,人自然也在心處。”羅臻抬太,向著斜上方望去,透過遙望,那個方向正是華夏所在。
羅臻抬頭,譚櫻卻低頭,“身不由己心又能由己乎。幼時無親,身受其恩,又豈能不報。”
羅臻嘆氣,沒有在言語。
“你怪我么?”譚櫻問。
羅臻搖頭。
“我就知道,你的眼不裝我的美,心也不載我的恨。也許你的哪位紅顏,也未曾真的走進你的心中吧。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在凈心。你的凈心與他人不同,與佛家的凈也不同,因為你要凈的是整個世界。包括你的親人,包括你的朋友,甚至有你的父母和紅顏。擁有的都要凈掉,何況那些想讓你擁有的,自然被拒之門外。我說的是也不是?”
羅臻面色變換不定,心底更是浪潮咆哮。這女人的直覺好可怕,可以說字字都直達羅臻的內心深處。一些他自己都下意識的回避的東西,卻被譚櫻全部掀開,裸露在天地之間。
“或許,你還沒有想明白,這個路口你駐足了太長時間。進一步,是新生,也是滅亡。無論那條路都是一樣,你是想讓時間幫你選擇,讓命運承擔所有代價。”譚櫻看著羅臻變化不定的臉再次說道。
羅臻功法運轉,想強行壓制內心的波動,他不這樣做還好,這一壓制,一口無名的心頭血,涌上喉嚨,順著嘴角留下一抹鮮紅。
譚櫻見羅臻如此一幕,一下手足失措起來。連忙拿出紙巾想要為羅臻擦去嘴角的血液。羅臻卻抓住了她的手,雙眼仔細的盯著譚櫻,片刻后,羅臻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送開了抓住譚櫻小手的手,任由譚櫻擦去嘴角的鮮血,猶自獨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