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勾唇淺笑,“這匹紅色的布可以給大嫂和大丫做一身新衣裳,剩下的邊角料還能做雙鞋。”
“大哥和爹也很久沒做衣裳了,娘,你不能厚此薄彼呀。”
說完這話后,他又舉著那匹綠色的布在覃老太身上比劃,“我當時在布莊里面第一眼就看上這匹布了,娘你看,這布顏色這么亮,做成衣裳穿在你身上都顯得你年輕了呢,到時候咱們倆一塊走出去呀,旁人還會以為你是我姐姐。”
這一番話哄的覃老太是眉開眼笑,剛才積聚起來的怒火轉瞬之間門飄到了九霄云外去,她得意的挑著眉頭,瞄了一眼坐在一旁悶不出聲的覃老頭,“還是我的三郎知道心疼我。”
覃老頭
感情這家里他就是個外人唄
覃大郎捂著嘴巴偷笑。
挺好,他娘除了三弟以外,合理的偏心家里的每一個人,包括他爹也是。
覃大郎心中竟然詭異的得到了一股莫名的滿足感。
高興了一圈,覃老太將竹蜻蜓拿給覃小寶玩,隨后又分了一些糖果給覃小寶和覃大丫,將所有的東西都按人頭分配好后,她才發現竟然還多了兩匹布,她怔了怔,抬起頭來看向季青臨,“這布”
季青臨不假思索的接了句,“給二姐的。”
話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瞬間門的沉默。
季青臨口中所說的二姐是覃老頭和覃老太的第二個女兒,覃二娘。
在原主覃鈞十二歲那年嫁去了隔壁村。
那一年地里的收成不太好,卻又恰好趕上覃鈞要參加童生試,考中以后還要考秀才,怎么算怎么都要花費一大筆的銀子。
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覃老太從給覃二娘提親的人家當中選了一個家境最為殷實的,在沒有陪嫁太多的情況下,把女兒給嫁了出去。
甚至還沒有讓覃二娘帶走夫家送的聘禮。
這件事情一直是覃老太心頭的一個疙瘩。
沒有帶嫁妝過去的女兒在夫家一定會被瞧不起,甚至是都可能會站不穩腳跟,所有的活計都落在她的身上。
覃二娘嫁過去的這幾年生了兩個孩子,可兩個卻都是女兒。
不用想都知道她過的日子究竟有多么苦。
覃老太一直不愿意在家人面前提起二女兒,她就是那個將腦袋埋進地里的鴕鳥,以為不去想,不去提,當做看不到,就可以假裝她的女兒日子過得很好。
并不是說覃老太不喜歡覃二娘,哪怕是個姑娘家,那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一碗飯一口水都養了那么大,怎么可能沒有感情。
只不過,小兒子在她心目當中的地位更為重要一些。
為了小兒子的前途,也為了整個覃家的將來,她不得不選擇犧牲自己的二女兒。
覃老太不動聲色的抹了一把微微有些濕潤的眼眶,撇過頭去,“好端端的,你提二娘做什么”
無論何招娣重生前后,在覃鈞死訊傳來之時,覃二娘的夫家都毫不猶豫的把她休棄了,甚至連她生下的兩個女兒也一并被趕了出來。
劇情里有稍微提到過一嘴,被休回家的覃二娘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磋磨,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竟然是比才死了兒子又死了丈夫的覃老太還要蒼老許多。
季青臨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其實就想要去隔壁村子看看覃二娘,可那個時候他身上一沒有錢,二也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沒辦法和覃老太開口。